发黑如墨,肌肤赛雪,颜若朝华,温婉明媚。
即便被众人注视,她的脊背依旧挺直,没有丝毫的慌乱。
平阳王妃的眸光瞬间一亮,这不就是那个曾在万佛山脚下救治乞儿的小姑娘吗?
那日她便对这个小姑娘心存好感,毕竟美丽从不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更何况少女风姿绰约,气度不俗,既有如花的美貌,又有良善的心怀,凉儿的眼光真是不错。
临安郡主看见了平阳王妃眼中的欣赏,顿时更是怒火中烧。
“李二小姐和灵毓县主也有争执,皇后娘娘不能只询问李大小姐一个人,也该问问灵毓县主才是!”
沈皇后眉头微蹙,对临安郡主的不喜又深了两分。
若论身份她只是宣亲王的外孙女,是没有资格被封为郡主的。
可宣亲王极其宠爱她,不但为她求了郡主的身份,就连郡主府的规制甚至都可与公主府相及。
沈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有违祖制的事情,更何况临安郡主为人骄纵跋扈,更为她所不喜。
“你是在教本宫做事吗?”沈皇后眉目幽冷,本就严肃的面容更显冷厉,众女纷纷垂头不敢逼视凤华。
临安郡主却毫不在意,只淡笑着道:“皇后娘娘误会了,临安怎敢教娘娘做事,不过是见娘娘询问李大小姐,才想到了灵毓县主一事。
毕竟李二小姐生前只与她们两人有过不愉快,若凶手真在我们之中,她们两个最有嫌疑不是吗?”
众女觉得有理,一个身穿橙色长裙的小姐看着顾锦璃,突然疑惑开口道:“咦?灵毓县主是不是换了衣裙啊?”
众人顺势看去,见顾锦璃果然换了衣裙,众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味道。
临安郡主嘴角一扬,漫出了冷笑,“灵毓县主如何解释?”
顾锦璃神色平静如常,坦然迎视着临安郡主,“我在花园寻找鸾钗时,正碰到宫女在御花园施肥。
她不慎将脏水溅在了我的裙摆上,我便换上了备用的衣裙,郡主还有何指教?”
玉华公主眼睫微颤,心中突然漫起了一抹不安。
今日她在花园宴客,内务府不应派人来园中施肥才对……
临安郡主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还真是不凑巧啊。”
她摆弄着小拇指上长长的护指,冷笑道:“凶手的衣裙上定会沾染血迹,灵毓县主只需将换下的衣裙拿出来给大家检验一番,上面若无血迹,县主便可自证清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锦儿是凶手?
若是空口无凭就可以随便指认,那我还说是你杀了李二小姐呢!”
宋碧涵见她污蔑顾锦璃,瞬间就恼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烦人!
“涵儿。”顾锦璃拦住了要撸袖子的宋碧涵,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确是众人中嫌疑最大的人,辩解无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证清白。
不过,如今看来此事绝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
她曾以为女人间的陷害无非就是推人落水、迷药害人,她一直都在防备有人对她用药,却没想到这竟是个死局。
那件被她留在偏殿的衣裙想来不但无法证明她的清白,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索命的利器。
见她不说话,临安郡主笑得愈加张扬,“灵毓县主怎么不说话了?
莫非心里有鬼,不敢自证清白?”
“你放……”宋碧涵撸着袖子就要上前辩驳,顾锦璃拉住她的手,望着玉华公主道:“殿下,那件裙子就在偏殿中,还请殿下派人去取吧。”
玉华公主点点头,派明月去了偏殿。
她蹙眉望着顾锦璃,眼中一片忧色。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愿是她多想了。
玉华公主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明月,可明月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为难道:“娘娘,殿下,偏殿里……没有衣裙。”
四周顿时响起了众人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平阳王妃有些担心,在看到这个姑娘后,她便已经认可了凉儿的眼光。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会为一点点小事便去夺人性命。
此事显然是为她准备的陷阱,不知她可还有办法为自己洗刷冤屈。
“灵毓县主,你更换下来的衣裙呢?”临安郡主笑得肆意,眼中含着满满的恶意与挑衅。
她眼中的那种怨恨与后快,让顾锦璃深信此事定然与她脱不开干系。
见顾锦璃不说话,临安郡主的态度更是嚣张,“你是见辩无可辩,打算承认了吗?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灵毓县主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有如此狠辣的心肠。
不过两句口舌之争,便要了李二小姐的性命,此等心肠真是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