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锦璃的嫉妒和恨意。
她不后悔这么做,只后悔自己没能拿剪刀刺透顾锦璃的心脏。
见她眼中并无悔意,顾大老爷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望她。
“顾叶璃残害姐妹,心思不纯,便去普宁庵潜心修行吧!”
普宁庵中多是犯了错处的女眷,那里生活清苦,管教严格。
虽说是庵堂,可到了那里的女眷不仅要潜心佛法,每日都要做许多苦工,有些心志不坚的,轻则疯癫重则自残,是京都女眷闻风丧胆的场所。
顾叶璃瞳孔一缩,眼泪潸然落下。
本以为父亲最多会将她遣送至庄子里,没想到竟要将她送去普宁庵。
她真是自作多情,父亲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顾大老爷心神俱疲,不欲再看她,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顾叶璃抬手拨开婆子的手,冷冷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她深深望了顾锦璃一眼,怨毒的眸光似银针一般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
“顾锦璃,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不会幸福的!”
顾锦璃眸光清淡,面色无波,听了也不过淡淡一笑,“至少,会比你幸福一点。”
顾叶璃的心口似被人刺了一刀,猛地一痛,恨得她满口银牙几欲要碎,“顾锦璃,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等等。”
顾大老爷再度开口,顾叶璃心中泛起一抹希冀。
顾大老爷目光悲切,深吸了一口气,闭眸道:“二小姐心思太重,剃发修行吧。”
在普宁庵修行有两种,若是留发,日后还有机会被家里人接回去。
可若剃了发便等同于真正出家,以后再也不能回来了。
“父亲,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顾叶璃睁大的双眼,声泪俱下。
顾大老爷闭着眼不去看她,只抬抬手让人将她拉了下去。
但凡她有丝毫的悔意,他都不会这么对她,可她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张口闭口便要置姐妹于死地,她的心已经疯了,纵使他心中不舍也不能留她伤害别人。
“不要!我不要断发!我恨你们!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两个婆子将她按在地上,另一个婆子拿起剪刀,手起刀落,将她及腰得的长发一刀剪断。
顾叶璃嘶吼着挣扎着,宛若一只发疯的野兽。
墨黑的断发如同被染黑的雪铺了一地,婆子几剪子下去,顾叶璃的头发发只剩下不到耳根的长度。
耳边不断传来剪子咔嚓咔嚓的声响,她终是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顾老夫人一脸的嫌弃的摆摆手,不顾耐烦的道:“拉出去剃头吧,没的弄脏我的屋子!”
顾叶璃被拖了出去,顾大夫人将顾婉璃搂在怀里,心中仍好一番后怕。
没想到她们身边竟养着这样一条毒蛇,若是发现不及,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顾叶璃被送到了普宁庵,家丑不可外扬,对外便只说顾府二小姐身体抱恙外出养病。
温凉闻后并未放在心上,他只知道顾锦璃很在意顾三小姐,至于顾二小姐是谁,他根本就没有印象。
马上就到平阳王府来顾府纳彩的日子了,温凉想亲手抓两只活雁做为纳彩礼送给顾锦璃。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凉终是活捉了一对完好无损的大雁。
纳彩并不像纳征那般热闹,可街上却还是围满了人,只因身骑白马的男子太过矜贵俊美。
温凉因不喜吵闹,是以多数时间都乘车而行,百姓虽闻温凉盛名,却难以得见。
今日他身着蓝衫白裳,冷漠疏离的姿容宛若耸于蔚蓝天际的雪峰,让人心向神往,甘愿仰望。
他的俊美让男子看了自惭形愧,女子看了忍不住掩面而泣。
大梁第一佳公子就这般英年早婚了?
以后她们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幻想的对象?
得知温凉会亲自来送雁纳彩,顾老夫人在几日前便指挥着府中下人将顾府里里面面上上下下仔细打扫了一番,就差将青石板路翻起来,将里面的泥土抠掉了。
府中下人更是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甚至比年节时分还要热闹。
众人在松鹤堂招待温凉,因顾婉璃是女眷又是小辈,是以只能待在后院。
为了喜庆她今日穿了一身胭脂红色的芙蓉裙,裙摆上绣着散落的蒲公英。
雪白如绒球一般的蒲公英淡却了红色的娇媚,显露出少女独有的俏丽来。
她抱着小兔子坐在花园石凳上,隐隐可听到前院传来的热闹声响,她轻轻叹了一声,那双总是水灵明亮的眼中萦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