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瞳孔缩起,难以置信的哽咽道:“外祖父想给平阳王府什么交代?难道你真的要我死吗?”
宣亲王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临安乡君因病过世,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临安乡君了。”
临安尚未理清他话中的意思,便听宣王命人将她的贴身婢女玲珑押过来。
宣亲王走上前,抬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临安乡君不日过世,我会派人将你送到宁州贾家,从此你只是贾家的大小姐贾蓉,再也不是临安乡君了。”
贾蓉一把抓住宣亲王的手,含泪的丹凤眼中满是惊恐,“外祖父,你是故意吓我的对吗?这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见宣亲王不说话,她才终于崩溃的哭出声来,摇头祈求道:“外祖父,我不想回贾家,娘亲早就已经没了,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您别把我送走,求求您了。”
她幼时便被接来京中,与贾府早就没有了联系。
外祖父因恼她父亲续弦,是以这么多年从不与贾府来往,她是堂堂郡主,她才不要去平州那等山野之地。
见宣亲王不为所动,贾蓉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外祖父我错了,求你别送我走。
实在不行,我就随便找个别院住着,只要您别送我回宁州。”
宣亲王红着眼眶没有看她,嗓音轻颤的道:“蓉儿,你放心,有外祖父在,贾家不敢亏待你。”
他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她留在京中若看到温凉夫妻恩爱,定然还会因恨生事。
平阳王手握重兵,虽为外姓王,但若真论势力也是他所不及的。
还是先将她送走几年,待她将温凉忘了,再为她择个好人家,也能安稳度过一生。
“玲珑身为你的贴身婢女,却纵容你如此行事,死罪难逃。
念她伺候你多年,我特赏她以乡君之尊入葬,也算给她的厚赐了。”
听宣亲王如此安排,贾蓉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含泪的眼中满是悲痛,外祖父竟是真的要将她送走……
宣亲王冷下心肠不去看她,只等着侍卫将玲珑押进来,一杯毒酒赐死。
可等到消息竟然是玲珑已经服毒自尽了。
宣亲王眉头一锁,总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可他被贾蓉的苦求声扰的心乱如麻,来不及细想,便命人准备乡君府的发丧事宜。
看着满脸泪痕,低低啜泣的外孙女,宣亲王叹息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把你喜欢的东西都带上吧,外祖父会派人跟你去宁州的,贾府的人不敢轻待你。
外祖父若有时间,定会去看你。”
宣亲王不忍再看,头也不会的迈步离开。
而贾蓉也停止了哭声,丹凤眼中一片凌厉。
她是尊贵不凡的临安郡主,贾府是什么人家,哪里衬得上她的身份。
她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她一定要亲眼看着顾锦璃才肯罢休!
……
平阳王府的书房中,温凉着一身正红色的锦衣负手而立,墨眸中的凌厉生生将红色的艳丽削减大半。
秦俢慵懒的坐在椅上,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叫我来什么事啊?
你的那对龙凤喜烛我可是整整刻了三日,你若无事,我还要回去补觉。”
“派人看着乡君府。”
秦俢挑了挑眉,懒懒散散的往后一倒,“有必要吗?临安乡君不是很快就会病逝了吗?”
温凉的眸子含着暖阳都无法融化的冷,语气也冰冷刺骨,“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愿彻底得罪宣亲王,而我要确定,死的人是真正的临安乡君。”
秦俢单手撑着下颌,挑着眉不徐不慢的问道:“这点事你去做不就好了,何必非要指使我呢?”
温凉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寒意在刹那间消散,嘴角也似有若无的轻轻扬起,“因为,我还要洞房花烛。”
秦俢:“……”
什么人啊这是,指使他就算了,还要秀恩爱,真是丧尽天良。
……
如意见温凉回来,忙笑着福了一礼,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姑爷。”
唤完之后,自己先偷笑起来。
终于将大梁第一美公子变成了自家姑爷,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个称呼温凉觉得还算顺耳,便扬唇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
如意顿时更是受宠若惊,心情的好到飞起。
福儿却黑着一张脸,闷闷嘟囔道:“坏人。”
温凉也不理她,径自迈入了房中。
如意想跟进去伺候,没想到房门被“砰”的关上了,碰了一鼻子灰。
如意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眼神往房里瞄了瞄,有些迷茫起来。
顾府的妈妈告诉她要记得给主子备水沐浴,她早就让厨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