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冽望着丽妃,坦然点头,大大方方的应道:“是!”
“你这个小畜生,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肯罢休!”丽妃想上前抽他一巴掌,可手都举起来了,却又舍不得,只的恨恨的摔了一个花瓶泄愤。
“母妃为何动怒?”傅冽一脸茫然。
“你还敢问我?”丽妃被气得直喘粗气,“你的脸面就那般不值钱?你若真不喜欢董明珠,直接拒了就算了,何必闹出这种丑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
傅冽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过得开心就好,何必去理会那些庸人?”
丽妃正要骂他,傅冽却突然勾唇一笑,略带得意的道:“母妃,儿臣虽丢了脸面,可傅决却再也不能威胁三哥了。
父皇同情我还来不及,别说罚我,怕是还要严惩永宁侯为我出气。”
丽妃和傅凛都愣住了,他们只顾着想傅冽这桩婚事,一时尚未往深处考虑。
傅凛凝眸看着傅冽,眼中满是怀疑。
自己弟弟的头脑如何他心知肚明,如此计谋如此行事手腕,难道六弟身后有高人支招?
……
董明珠与赵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建明帝自然也得知了。
听闻之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对这个六皇儿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主意谈不上绝妙,甚至有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冲动。
但他却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脸面和自尊,的确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建明帝感慨了一会儿,便派人将永宁侯传召进宫。
永宁侯进宫时是心惊胆战,出宫时更是双腿绵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永宁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侯府,府中小厮见他脸色不好,连忙将他搀扶进屋。
永宁侯夫人正以泪洗面,为赵楚鸣不平,“楚儿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他伤的那般重,怎么可能去私会董明珠。
分明是那六殿下设计陷害,可怜我的楚儿不但声名尽毁,还被伤了身子啊……”
永宁侯夫人哀嚎了一会儿却没得到任何回答,她以帕擦干泪眼,才发现永宁侯的脸色难看的犹如长了青苔的石头。
“侯爷,您怎么了?”
永宁侯机械的转动眼珠望向永宁侯夫人,目光涣散,半晌才沉沉道:“我……不再是侯爷了。”
“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怎么会不是侯爷?”永宁侯夫人听得一愣。
永宁侯端起茶盏,想要抿一口热茶。
只他的手抖个不停,杯中的水洒了满袖,最后干脆把水杯扔在了桌上。
“侯爷,您这是……”
“陛下降了我的爵位,永宁侯府变成伯府了。”
虽只差了一个爵位,可伯府与侯府却是天差地别。
永宁侯府一直活在祖先的蒙荫中,侯府后代中多为平庸之人。
可到了他这一代,不但没能将侯府发扬光大,反是被陛下降了爵位。
他成了永宁侯府的罪人,就算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什么?”永宁伯夫人大惊失色,倏然起身,不可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陛下凭什么无故罢黜我们侯府的爵位?”
永宁伯抬眸看她,眼中闪过厉色,“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生的那个逆子!”
“可楚儿他也是受害人啊,他明明是被人算计了。
他喜欢的是顾家那个丫头,又不是董明珠,陛下凭什么将这个过错算在我们身上,要怪也该怪六殿下才对。”
“怪六殿下?”永宁伯冷笑出声,“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被六殿下设计的?
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碰了六殿下的未婚妻,让六殿下丢了脸面,陛下难道会眼睁睁看着?”
赵楚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如何去了雅清茶楼,他们虽然怀疑却并无证据。
他若是敢对陛下这般说,陛下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永宁伯夫人尚还不能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仍不服气的辩驳道:“此事的起因还不是因为顾家那个狐狸精,若非她勾搭楚儿,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够了!”永宁伯怒吼出声,眼中满是厌弃。
“当初是我们一口咬定此事与顾府无关,现如今若是再翻出顾府一事,那便是欺君之罪,足以满门抄斩!”
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陛下看他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浑身发颤,遍体生寒。
陛下已经恼了他,若是他再不识趣招惹陛下,怕是连伯府都保不住了。
他嫌恶的看着永宁伯夫人,他的这一双嫡子嫡女每一个都让他失望至极,如今更是害的他丢了侯位。
“伯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你们都给我安分点。
与董府谢府的婚事尽快筹备,莫要再生事端,否则,你这伯夫人的位置就让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