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少,但内务府中的奇珍异宝都归他一人所有。
他想送谁便送谁,而若是没有他应允,就算蒋太后也不能私自挪用。
能被建明帝记住的,都是顶好的东西,蒋太后听了都有些心疼。
可她心中虽不悦,但为了息事宁人,也只能认了。
蒋欣阮眼睛刺痛,肿的只能眯成一条小缝,即便抹了药膏依旧痛的要命。
她心中不甘,就算那朵锦带花没问题,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与顾锦璃摆脱不了关系。
顾锦璃身姿挺拔的立于殿内,从始至终都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
她眸光清亮,语气温和,可蒋欣阮总觉得她身上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诡异。
蒋欣阮蓦然生出一种预感,或许,顾锦璃会是她最难缠的对手。
建明帝觉得无趣,正想离开,他侧眸瞥了沈皇后一眼。
他若是先走了,岂不就让顾锦璃承了沈心兰的情,这可不行。
这般想着,建明帝又重新坐了下来。
蒋太后瞄他一眼,冷冷蹙眉,怎么又坐下了?
难道还要再蹭杯茶喝不成?
一时间殿内安静无比,只能听到建明帝悠然啜饮的声音。
突然,殿外隐隐传来喧哗声,建明帝竖耳细细去听,感觉像是蒋贵妃的哭声。
建明帝将杯盏往桌上一放,饶有兴致,又有热闹看了……
蒋贵妃哭着跑进殿内,一看见建明帝便扑了过去,委屈的哭诉道:“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爱妃莫哭,有何委屈细细说来。”建明帝扶起蒋贵妃,柔声安抚道。
蒋贵妃找她无外乎就两件事,要么是她被丽妃欺负了,要么是傅决被傅冽欺负了。
蒋贵妃一双杏眸楚楚含泪,她虽不再年轻,但风情更盛,当真是我见犹怜。
建明帝眼中的怜惜和疼爱,让蒋贵妃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她抽着鼻音,哽咽着道:“陛下,您要为臣妾和决儿做主啊,您若再不管决儿,决儿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爱妃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建明帝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估计是傅冽又把傅决揍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安抚蒋贵妃的腹稿,却只见蒋贵妃一脸幽怨的看着顾锦璃,咬牙切齿的道:“是那温凉欺人太甚,决儿好端端的在府中读书,谁知温凉竟跑到郡王府中殴打决儿!
决儿是皇子,是陛下亲封的郡王,怎能如此被人欺凌啊……”
蒋贵妃呜呜痛哭,建明帝却语气古怪的问道:“你确定是温凉动的手?”
“臣妾当然确定,是决儿告诉臣妾的。”蒋贵妃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建明帝转头望向了立在一侧的顾锦璃,心中无奈。
真是色令智昏啊,一向喜欢阴人的温凉竟大张旗鼓的登门打人。
为了给媳妇撑腰,还真是什么不管了。
这小子……像他!
“真是放肆!不过一外姓王府的公子,竟是也敢与皇子动手,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
“太后娘娘。”顾锦璃柔柔开口,打断了蒋太后的话。
“竟敢打断哀家说话,真是没规矩东西!”蒋太后怒声叱骂道,丝毫不给顾锦璃留脸面。
建明帝脸色瞬间冷沉,而顾锦璃却依旧唇畔含笑,不徐不疾的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妇并非有意要打断太后娘娘说话,臣妇这般实在是为太后娘娘的名誉着想。”
“说来听听。”建明帝瞥了蒋太后一眼,冷冷开口。
顾锦璃轻轻颔首,笑着回道:“臣妇刚才受太后娘娘教诲,深有感触。
所为家和方能万事兴,亲戚之间本就是越骂越亲,越打越近。
阿凉与五殿下两人切磋拳脚,难免受伤,太后娘娘既是长辈又身份尊贵,若是插手小辈的事,只怕会影响太后娘娘的名誉。”
顾锦璃说话的声音不大,语速也慢悠悠的,她语落之后,众人又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御医正在给温合宜擦药,他的手一抖一抖的,嘴角一下下的抽搐着,显然是在强忍笑意。
灵毓县主可真敢说啊,竟然敢把太后娘娘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单就这份胆量就让人佩服啊!
御医手不稳,自然就控制不好力度,有好几次都把温合宜擦痛了。
奈何她张不开嘴,只能用眼睛狠狠瞪御医。
殿内只有蒋贵妃不知道事情原委,她本就对顾锦璃存着怨怒,当即叱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谁跟你们有亲戚了,还越打越亲,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贵妃娘娘怎能如此说话!”顾锦璃惊呼出声。
蒋贵妃见她这般,更是恼怒,气怒说道:“本宫为何不能说?你这番话分明是在无理狡辩,不过就是为了偏袒温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