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学子被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羞辱了彻底,就连周围人都听不下去了,但也只是私下里交头接耳。
这少女一看便非富即贵,他们是不愿意横生枝节的。
“等等!”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一身穿竹色长衫的少年横插入几人之间,她立在学子身前,身姿明明纤细单薄,却气势十足。
“什么叫算了,你们还没与他道歉呢!”
学子怔了怔,忙拉着少年的衣袖,低声道:“多谢兄台相助,但此事兄台还是莫要插手了。”
这些达官贵人都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与他们争执也讨不到便宜。
他多忍忍便是,可不能牵连了无辜人。
少年回头冲他一笑,拍着胸脯道:“有我在,别怕!”
学子顿时愣住。
这少年笑起来唇红齿白,眸灿如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原来世间竟有如此干净漂亮的男子吗?
少女的奶娘似乎没想到竟会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立刻上前一步,昂首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大言不惭让我家小姐赔罪,你欺我们裴家无人不成?”
“裴家?”少年打扮的宋碧涵闻言蹙了一下眉。
婆子见她如此神情,不屑一笑,却见宋碧涵挠着头一脸茫然的问向四周,“你们听说过裴家吗?
我知道温家、沈家、宋家,怎么没听说过什么裴家?”
婆子被她气得脸色涨紫,可宋碧涵倒不是故意气她,而是当真没听过。
有人忽的道:“听闻江南裴公子要来入京备考,难道就是那个裴家?”
婆子见有人知晓,眉目顿时舒展开来,得意笑道:“不错,我们就是江南裴家!”
裴家是百年世家,书香门第。
裴家现有两支,裴家大房仍走仕途,家中子弟皆才学过人,裴老爷子更曾做过建明帝的帝师。
可裴家二房却是弃文从商。
士农工商,商人是被人最瞧不起的,可裴家二房却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说富可敌国,也是江南首富。
那些瞧不起他们的,心里更多的也是羡慕嫉妒。
而裴逸明便是裴家大房最出众的子弟,江南不仅是丝绸鱼米之乡,江南的美人才子更负盛名。
裴逸明能在江南夺得解元,可见其文采。
李楚楚变了变脸色,原来竟是江南裴家,怪不得如此傲慢。
她曾听哥哥提过裴逸明的名字,说他文采斐然,是个劲敌。
她又多看了对面的少女几眼,这个覆着面纱的少女应该就是裴府的小姐了。
“裴家?”宋碧涵还是没听过。
她又不关心这种事,江南江北与她何干。
“我不管你们是谁,做错了事就要道歉,管你什么裴家输家的,都得给这位公子道歉!”
宋碧涵最看不得别人仗势欺人,明明是她们的错,人家学子也道歉了,她们还不依不饶的折辱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哪来的混小子,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婆子挡在少女身前,以防宋碧涵冲撞了她们。
宋碧涵却不看婆子,只抬手指着覆着面纱的少女,挑着下巴道:“你,道歉!”
少女凝眸看着宋碧涵,漫不经心的挑起了唇,语气漫漫,“京中虽繁华,可没想到京中人竟然都这般野蛮无礼,真是远不如江南。”
她这一番话,瞬间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刚才大家只是有点同情那个学子,倒谈不上有多气愤,可此言一出,引起的便是京城与江南之争。
万佛寺虽有外地香客,但更多还是京城中人,一时间纷纷指责起少女来。
婆子挡在少女身前,凭一己之力抵挡众人的唇枪舌剑。
少女见此,眸光更是不屑,轻蔑的摇了摇头。
宋碧涵也被带偏了,环着胸,不服气的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好生没有道理,明明是你们不守规矩撞到了人,不道歉就算了,反是嘲讽我们京城,怎么生的这般厚的脸皮!”
少女也不恼,只慢悠悠的道:“事实本就如此,并非我信口开河。
江南乃是最先开化之地,史上不少大家皆出自江南,再者说……”
她上下扫了宋碧涵一眼,虽覆着面纱,但宋碧涵依然能看出她泛起冷笑的唇角,“但看两位公子的行事作风,京中礼数便可见一斑。
先有才,后有礼,想来你们京城的公子小姐学识礼仪亦是不如江南。”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如江南女子啊,这里可是帝都,还能比不上你们江南?”
“就是,江南有才子,我们京中也不少了,就如温凉公子,沈染世子,哪个拉出来不比你们强!”
京中贵女此时都抛开了对彼此的成见,拧成了一股绳一致对外。
少女却也不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