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村那些人可都看管好了?”
严县令立刻点头,“我已将他们全部关进大牢,绝对不会有人跑出来胡说。”
高师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严县令拧了拧眉,有些纠结的问道:“可就算把朝廷派来的钦差蒙混过去了,待这些人被放出去后也难保他们不会乱说啊。”
对此严县令苦思许久,一直未想出合适的办法。
高师爷抿了口茶,冷笑出声,“既是怕他们乱说,那就莫要放了。”
“不放了?”严县令一脸错愕,茫然道:“可这么多人关在牢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万一走漏了风声……”
高师爷一脸的高深莫测,“一直关在牢里自然不是长久之计。”
严县令都被说懵了,关着不是长久之计,放出来又不行,“那高师爷有何高见?”
高师爷放下茶盏,他容貌端正,算是儒雅,只嘴角的笑太过阴冷。
“平州有矿山,这些村民家园已毁,送他们去矿山也算给他们找个营生。”
严县令心中一紧,高师爷的意思是让这些人再不见天日。
“那些女子……”
高师爷扫他一眼,似笑非笑,“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去处……”
严县令会意,赔笑道:“师爷高明,本就是已死之人,能找到安身之处实是他们的幸事。”
两人相视一眼,朗声大笑。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严县令起身开门,见敲门的是府里的下人,立刻不悦叱道:“敲什么敲,不知道我正在接待贵客吗?”
“老爷,不好了,李四出事了!”
下人附耳将事情一一道来,严县令的脸色瞬间吓得刷白。
高师爷本没放在心上,见他面色如土,才开口询问道:“严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严县令惊恐的转身望向高师爷,嘴唇一抽一抽的抖个不停,“大牢里的一个女人被……被劫走了!”
“什么!”高师爷猛然起身,手中的杯盏都惊落在地,“谁这般大胆竟敢劫狱?”
“不……不是,人没在……没在牢里。”
严县令结结巴巴,高师爷听了半晌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破口大骂,“你怎么办事的,连几个手下人都看不住吗?”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档子事,若是此事传出去,这一切的安排就全都毁了。
严县令心里也委屈,抱怨道:“那李四也算是李知府的远房侄儿……”
被高师爷瞪了一眼后,严县令才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那位小继室是个厉害的,又极其护短,李四是她的堂兄,有她撑腰李四说是祁县第二个县令也不为过。
“高师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严县令一时没了主意。
“先派人封锁全城,务必要将那个女子和劫救她的男人找出来!”
严县令连连点头,转身忙对下人吼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去!”
高师爷望着幽幽夜色,眼中愈加阴凉,“牢里那些人不能再留了!”
凡事都要未雨绸缪,若是搜不出那对男女,至少也不能留下罪证。
严县令听得心惊肉跳,不停的咽着口水,“全……全杀了?那么多条人命……”
高师爷一把扯过严县令的衣襟,怒目瞪着他低吼道:“今年是知府大任上的最后一年,你若是敢耽误知府大人升任,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你!”
见严县令被吓住了,高师爷又放缓了语气道:“而且此事并非仅涉及平州,还有京中某些大人物的参与,你若毁了此事,莫说官职,就连性命都保不住!
但此事若成,知府大人便可进京赴任,这知府的位置你也未必不可。”
严县令被高师爷眼中的光彩迷惑了,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咬牙,“好!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个高官手上干净,他不过在做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
客栈内,少女见温凉一时不语,心下忐忑,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英雄,您可能救救我们?”
温凉垂下眼睑,人皮面具后的一双墨眸宛若危险的深渊。
“将她带回李四家中。”面对少女眼中的期冀,温凉只淡淡道了一句。
少女瞳孔猛然缩起,两行绝望的泪蜿蜒落下。
终究还是她奢求了吗?
墨踪二话不说,扛着少女便走。
少女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无力的趴在墨踪的肩膀上。
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她正默默落泪,忽然听见不远处似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耳边有风声响起,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被人扛到了屋檐上。
幽黑的街道被橘色的火把照亮,县衙的衙役正挨家挨户拍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