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也皆怔然的望着温凉,他们刚才就觉此人气度极盛,但容貌稍逊一筹,此番看到他的真实相貌才明白何谓谪仙。
这时墨踪也带着少女而来,少女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娘,哭着扑了过去。
“爹,娘!”
“菲儿啊……”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
少女在此之间没见过温凉真容,可在看到温凉的刹那便认出他就是客栈中的那个人。
有些人即便敛却容貌,但其风华气度亦让人见之不忘。
“爹娘,就是这两位英雄救了女儿,否则女儿就被那些恶人祸害了!”
少女的爹娘拉着她跪在地上,伏在地上深深跪拜,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可他们都是朴实百姓,不知如何表达,只叩首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此等恩情我等没齿难忘!”
三人跪下后,他们身后百余名村民也皆跟着跪伏在地,“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特别是那些年轻小伙子,看着温凉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和敬畏。
原来京中的公子哥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反是如此睿智英勇。
想到他手起刀落便宰了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他们心中便涌起一阵热浪,令他们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这样的人让他们想要追随,他们也想变成如他一般强大的人。
百姓们的声潮响彻幽静的街道,震耳欲聋。
左丘看着,心中不禁感慨,还好来的不是那几位皇子,否则任何一位皇子如此得民心,朝廷怕是都要乱起来啊!
与此同时,严知县与高师爷站在书房门前等着欣赏冲天的火光。
可未等看到浓烟烈火,高师爷突然抬手指向天际,声音中满是震惊,“那是什么?”
严知县仰头望去,只见黑沉的天际飘荡着一盏孔明灯,在没有星辰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耀眼,宛若启明之星。
“孔明灯!谁敢在城里燃孔明灯?”
严知县心中漫起了不好的预感。
夜深闭户,总不能有谁闲着无聊出来燃放孔明灯吧!
高师爷也如他一般作想,再加上大牢方向迟迟未有动静,他不由心中一沉。
“报!”
一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大人!大人!西北郡守军进城了!”
“什么!”
严知县与高师爷异口同声,两人脸上的震惊于恐惧如出一辙。
各郡守军无诏不得动,可如今西北郡守军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祁县城中,不得不让人多想。
先有人救下姚家村女子,后又有西北郡守军入城,难道是钦差亲至?
遣走小厮,严知县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内不停的转圈。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一定是钦差来了,他一定知道我们的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高师爷虽没像严知县一般慌乱,却也面色灰白。
怎么会这样,京中传来的消息明明说钦差尚未离京,怎么突然就到了祁县?
难道是钦差温凉在京中玩起了障眼法,故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师爷心中泛起冰冷的寒意,再看严知县无头苍蝇般的模样,更是只觉心烦。
他眸中泛起一抹狠意,声音沉沉,“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严知县听他此话,眼中一亮,“高师爷莫不是还有锦囊妙计?”
高师爷点点头,严知县立刻附耳过去,“高师爷,请……”
“噗嗤”一声闷响,是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入了严知县心口。
严知县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惊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高师爷手腕用力,将手中的匕首送的更深了一些,语气更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严大人,要怪就怪你看管不利。
弃军保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所幸知府大人从未与严知县有往来信件,只要除了他,便不会再牵连知府大人。
纵使愤怒不甘,严知县也再无回天之力,只能认命的倒在地上,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徒劳的瞪着高师爷。
他本以为搭上的是一条可载他通往荣华的大船,没想到他竟率先成了船下的孤魂,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安心做他的知县……
直至严知县气息断绝,高师爷才松开了手,将严知县的手握在匕首把柄上,做出严知县畏罪自尽的模样。
他是个文人,此番安排下来,已让他筋疲力尽。
可他片刻不敢耽搁,朝着马厩的方向一路狂奔。
必须尽快让知府大人知晓这里的事情,早做筹谋。
他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视线突然被马厩里的两匹墨色骏马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