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蒋氏气得差点跳脚,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如此折辱她们!
蒋氏不甘心平白丢了大把的银两,但她不敢向英国公讨要,便只能进宫求助蒋太后,让她帮着从顾锦璃索要银子。
当初顾锦璃大婚,可谓是十里红妆,随便翻个箱子,掉出来的都是金元宝。
温冀动了他们的银子,就该顾锦璃来补。
可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连太后都不怕,还敢辱骂她们。
蒋太后显然也没想到顾锦璃会如此胆大,她沉眸望着跪姿笔挺,目光从容的顾锦璃,眸色更冷。
“真是一副好口舌。”蒋太后起身,绛紫色的衣摆拂过,沉而冷。
“既然你愚钝听不明白哀家的意思,那你便跪在这里仔细琢磨吧。
哀家先去歇着了,你何时想明白,何时再来找哀家。”
顿了顿,蒋太后的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吩咐宫人道:“盛夏炎热,切莫闷坏县主,再去多搬两个冰盆,务必要让县主待得舒爽。”
殿内本就清冷,再多加几个冰盆无异于待在冰窖里。
顾锦璃只穿着一条薄薄的锦裙,现在便已觉得冷意刺骨,若是再待上片刻,怕是会染上风寒。
蒋太后摆明了是要收拾顾锦璃,可顾锦璃也不是个任由别人磋磨的,就算对方是太后也不行。
她正欲开口,忽闻殿外响起陈总管略带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顾锦璃弯了弯嘴角,没想到玉华竟然这么快就搬来了救星。
顾锦璃立刻端正跪姿,规规矩矩的垂首跪着。
蒋太后眯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陛下对你还真是不薄,每次你到慈宁宫,哀家都能借你的光多瞧陛下两眼。”
“太后娘娘,臣妇说了您与陛下母子情深,陛下对您自是孝敬有加。”顾锦璃含笑回道,乖巧又安分。
蒋太后冷哼了一声,拂袖落座,冷眼看着建明帝大步迈入殿中,尾音漫不经心的上扬,“陛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建明帝目不斜视,给蒋太后行礼问安后便径自坐下。
顾锦璃忙福身道:“陛下万安。”
建明帝随意瞥了一眼顾锦璃,抬抬手道:“平身吧!”
顾锦璃却怯生生的望着蒋太后,迟疑道:“可是,太后娘娘命臣妇跪在这里想事情,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说完,顾锦璃的视线还悄悄的扫了一眼屏风的方向。
建明帝眸光转了转,板着脸问道:“皇后总夸你聪慧,朕看却未必。
说来听听,是什么事让你想不明白,反倒要劳烦太后教导你!”
顾锦璃颔首,娇声细语的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父王私用了公中的银两,臣妇应出钱补偿二叔二婶。
可臣妇觉得这样乃是置二叔二婶于不仁不义之地,是以方有些困惑。”
建明帝轻笑两声,“原来是为此事,你起来吧,朕为你解惑。”
这次顾锦璃没有推拒,听话的站起了身子。
只她跪了有一会儿,站起来时双腿难免有些发软。
建明帝眸光冷了冷,这若是让温冀和温凉知道顾锦璃进宫受了委屈,还指不定如何笑话他。
他得帮这丫头出气才行。
“母后,此事可是温家二房的意思?”
蒋太后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淡淡道:“不是。”
“此事是哀家所想,平阳王虽是外姓王,但也是皇亲国戚,平阳王又手握重兵,若是王府后宅不和,势必会影响平阳王为陛下效力。
如今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自然要过问一二。”
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蒋太后才继续道:“陛下身为帝王,应最明白一碗水要端平的道理。
此事皆因顾明哲所起,平阳王动用的却是王府公中的银两。
试问陛下,若换个角度,温家二房因为私事动用了王府银两,平阳王可会愿意?陛下可会愿意?”
当然不愿意!
温平若是敢这么干,正好给了他一个收拾他的理由!
见建明帝没说话,蒋太后弯起嘴角,冷声道:“陛下身为帝王,更要公正公平,若日后各府都找个由头各自挪用公中银两,届时定然家宅不宁,朝廷何安?”
建明帝剑眉紧锁,脸色冷沉。
蒋太后嘴角牵起一抹阴冷的笑,她倒要看傅棱如何回答。
若他敢明目张胆偏袒平阳王,她就有办法让百官家中也乱起来。
“母后说的有道理。”建明帝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
蒋太后嘴角牵起笑。
建明帝认真思忖,正色道:“儿臣之前的确从未考虑过公平的问题。
儿臣只知常言道父母在不分家,可现在想想各府最常见的情况却是一个府邸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