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她虽知道李府对依依不好,可但凡要些体面的人家都不会让府中小姐做妾。
她是正妻,在夫家都举步维艰,依依若是给人做妾,岂不更暗无天日。
李依依笑了笑,看着倒是比严青卉还要轻松些,她帮严青卉擦干了眼泪,缓缓道:“我虽是个庶女,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没有思想的棋子。
与其被他们榨干血肉,倒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就算斗不过他们,至少也能咬他们一口!”
严青卉怔怔的看着李依依,从两人最初相识时,她就看出依依身上有一种不肯服输的韧劲。
就像街边的小草,就算被人踩踏,哪怕被压在石头下,只要有一丝可能,她就不会放弃朝着光明生长。
“青卉,我祖父与你父亲都不是好人,他们不仅待我们不好,更是不配穿那一身官服。
温公子他们是好人,他们愿意帮我们恢复自由,哪怕你不肯拿出那个东西,他们也会帮我们。
可青卉,我想扳倒李府,因为只有李府倒了,我们才无后顾之忧。”
李府培养她多年,她若这般逃了,他们定然不甘心。
她不想打草惊蛇,若要走,便走的彻彻底底!
严青卉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望着好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不能再让依依也如她一般陷入火坑,不管结局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严青卉同意拿出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可眉头却一直锁着。
沈染看出了她的为难,柔声问道:“严小姐可是有何不便之处?”
严青卉看了李依依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的嫁妆全被他们拿走了,就那个匣子还是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可他们不准我随便出府,就算出府也只能空手……”
想到她出门前还要被夫君搜身,以防她偷携财物,她便只觉心寒。
以前母亲在时,他表现的温和有礼,可成亲之后他便陡然换了一副嘴脸。
“他们竟然这样这般对你?”李依依闻后气怒。
她们两人虽有通信,但大多数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有抱怨也不过随口一提,李依依只知道她过得不开心,却没想到她在府中竟过得如此困顿。
顾锦璃闻后想了想,望向沈染道:“如此怕是要麻烦沈世子一番了。”
沈染颔首,“不过举手之劳,何谈麻烦?
你们两人日后若想离开此地,总少不了财物,那些嫁妆都是严夫人留给严小姐的,总不好便宜了这些狼心狗肺之辈。”
沈染声音轻和,就算骂人也不改温润。
李依依眼睛一亮,拉着严青卉道:“青卉,你听到了吗,沈世子愿意帮你夺回嫁妆。”
严青卉有些懵懵的,这些事她想都不敢想。
可望着李依依璀璨的眸光,严青卉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这缕光照亮,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沈染要和李依依护送严青卉回家,李知府听闻后怔了许久。
“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沈世子,下官派人护便可。”
沈染摇了摇头,含笑望了一眼身侧低垂着眼眸的李依依,“李小姐与严小姐是闺中密友,此番见面难舍难分。
此处有温公子坐镇,在下倒是也得清闲,正好可趁此机会去各县巡视,以体恤民情。”
李依依飞快的侧眸看了沈染一眼,嘴角轻抿,藏着羞涩欢喜的笑。
李知府摸着胡子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他这个孙女当真有些手腕,竟能哄的沈染如此待她。
严青卉的夫家在蔚县,那是个山城,未受水患波及,倒也不怕沈染前去。
这般想着,李知府便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也好,那便让依依带沈世子去各处逛逛。”
两人走后,李虹有些不放心的道:“父亲,那严青卉毕竟是严澄的女儿,留着她安全吗?”
李知府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若真知道些什么,还会等到现在?
一介孤女而已,若是对她动手,反倒惹人怀疑。”
李虹听父亲这般说,便也放下心来,笑道:“没想到依依这般了的,竟能让沈世子为她做到此处,若她是嫡女,这世子妃的位置也未尝不能想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知府思忖了片刻,开口道:“你与何氏说一声,让她将依依记在名下,对外……对外便说依依的姨娘是你的平妻。”
李虹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忙道:“儿子明白,这就去办。”
虽说他们府上与承恩侯府相差太多,可他也曾年经过,最明白少年慕艾的道理。
少年人年轻气盛,为了心中所爱,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李虹做上了当承恩侯世子岳丈的美梦,可何氏听闻之后就没那么舒心了。
一个妾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