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出力的心,却没有出手的机会。
家里有病患的百姓都恨极了这周大夫,若非今日查清了事情原委,他们的家人久治不愈,只怕也有性命之忧。
这种王八羔子,就该打!
周大夫年纪本就不小了,被这一家人拳打脚踢没多一儿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见周大夫进气少出气多,李知府才命人制止。
“本官面前你们也敢动手行凶,真是胆大妄为!”
这一家人再凶也是普通的老百姓,顿时被李知府一身官威吓得不敢说话,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姑娘忿忿道:“他害死我老娘,打他一顿都便宜他了!”
李知府老眼一瞪,徐家大儿子帮拉住她道:“二妹,少说两句,大人面前不得无礼。”
二姑娘这才忿忿不平的闭上了嘴,只眼睛还像刀子般剜着周大夫。
“来人,先带周大夫下去诊治。”说完,他望着四周的百姓,郑重道:“众位放心,此事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但不论是谁犯错,都只能由律例和官府惩判,私自动用武力亦是一种犯罪。”
见那一家人都被吓到了,李知府又道:“但此次念你们是因丧母之痛才情绪失控,便不予以惩罚,以后切莫再犯。”
先严后慈,刚柔并济,李知府一时间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更是使得徐家子女感恩戴德。
顾锦璃冷眼看着,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此事本也算官府失职,如今李知府三言两语反是让百姓心生爱戴,倒是有些手段。
李知府正色点了点头,一脸的刚正之情。
温阳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冷哼出声,“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谢来谢去的,难道不是该最先给他大嫂赔罪吗?
众人这才又望向那个身姿清瘦娇小的少年,从始至终她都将脊背挺得笔直,从容淡然。
刚才就数二姑娘张牙舞爪闹得最是厉害,此时让她服软她有些下不来台,便小声嘟囔道:“就算此事怪不得她,也不见的她那药就有用啊!”
一直恍恍惚惚的左辰终于从零碎的只言片语中理清了原委,仗义执言道:“若你们所说是的针对疟疾之症的药,那本将可以担保那是治病良药。
你们若不信本将的话,大可以去祁县打听。
就算本将会说谎,百姓们却不会,孰是孰非一探便知!”
二姑娘脸一红,登时不说话了,徐家大儿子还有些长兄模样,忙给顾锦璃俯首赔罪。
几个老大夫面面相觑,也都脸色通红的作揖赔礼。
顾锦璃只淡淡颔首,并不介意他们的态度。
她只求问心无愧,旁人如何看她,她管不着,也不在乎。
温阳赞许的看了左辰一眼,这小副将人倒是不错。
左辰见了,不由蹙了蹙眉。
这人有病吧,刚才还冷言冷语,现在又一脸欣赏,真是怪人。
顾锦璃重新开了药方,几个药铺再不敢有丝毫懈怠,老大夫掌柜亲自上阵,确保无误才分送至各个病患手中。
不过两日,病患的病情便有所好转,染病时间短的年轻人更是服了几副药便几乎痊愈了。
一时间再无人怀疑顾锦璃的医术,百姓们争相传颂。
之前那几个大言不惭的老大夫自觉无颜,连门都不敢出,就算见人都是灰溜溜的,生怕被人耻笑。
徐家儿女见顾锦璃的药方果然有用,心中愧疚的同时,更是恨极了周大夫,虽说不敢再动手伤人,但二姑娘每日都搬个板凳到周扶门口叫骂,且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气得周大夫病的愈加严重。
一番算计,一无所得,折了一个心腹不说,反还将顾锦璃的名声捧得越发高了。
李知府的心情有些糟。
杜本的脸色也没好到哪,怒气沉沉的开口,“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这般就被查出来了,咱们用不用做掉他?”
李知府摇头,“他的独子尚在我手中,他不敢供出我们。
况且他这次伤的颇重,年纪又不小了,能不能挺过去都未必,我们动手反是惹人猜忌。”
可李知府对杜本的能力越发怀疑了。
祁县一事尚不知如何处理,杜本倒好,又是针对温阳又是针对晋大夫,若做成也就算了,偏偏哪次都无疾而终,还要他来善后。
杜本其实本就没有雄韬大略,他最擅长的无非就是算计他人名誉,因在京中没少帮傅决算计傅凛,是以才颇得傅决看重。
“杜先生,那小将十有八九是为了曲江堤坝之事而来。
此番有小人作祟,致使国公爷损了不少的银子,咱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将这银子夺回来?”
杜本点点头:“我也这般作想,待沈世子回来,我自有办法。”
杜本一副不想与李知府多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