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本没想到的是,这里的百姓根本不吃这套,他没得到附和,反而被人啐了一脸。
“我呸!好生不要脸的东西!”一老大娘指着杜本的鼻子骂道:“陷害你?是温公子和沈世子按着你的头,逼你与人合谋偷工减料的?还是他们按着你的头埋了这么多箱银子?
自己心术不正,还敢冤枉钦差大人,你娘生你的时候莫不是把你的脸皮落在肚子里了!”
“你!”杜本气恼。
“你什么你!”又一位大娘走上前来,接力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副模样也值得让两位仙人般的人物陷害你?”
杜本:“……”
这就过分了啊,骂他心术不正姑且就认了,咋还带骂人长得丑呢!
“温阳。”
温凉一开口,温阳便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上前拿下了杜本。
可怜杜本刚才那灵活的身手在温阳面前连两招都未过便被制服了。
少女们都被温阳这利落凌厉的身手吸引了注意,小声嘀咕了起来,“这位温二公子好生厉害,竟然两招便拿下了坏人。”
“是呀是呀,我只眨了下眼睛温二公子就把人给擒住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温阳的心里终于熨帖了。
他倒不是喜欢少女崇拜自己,只是她们又是夸赞温凉,又是爱慕沈染,全然无视他这个大活人,这事搁谁心里也不可能舒服啊!
然而很快温阳便再度不舒服起来。
“温二公子都这般厉害,那温凉公子岂不是更厉害?”
“那当然了,当初温凉公子可是敢只身闯县府大牢,听说一刀斩杀了十多人呢!”
温阳:“……”
这绝对是误传好吧。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一刀砍十多人啊,就算那十多人并排站着一动不动,那也得一刀刀砍吧。
再说了,什么叫“温凉只会更厉害”,温凉不过比他早出生一刻钟的时间,凭什么温凉就一定更厉害。
虽然,论身手温凉的确比他强一点点,那她们也不应该这么说。
几个少女察觉到了温阳不善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怕,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下,可温阳耳聪目明还是听得真切。
“温二公子长得虽也很是英俊,但看着太凶了些,还是温凉公子和沈世子更好。”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温阳:“……”
迎视着杜本不忿的目光,温凉的神色依旧淡漠,“将他押下去,择日回京,交由圣上审问。”
杜本被捆成了粽子,堵上了嘴巴带了下去。
温凉漠然的目光一一扫过院中众人。
傅决派了心腹跟来,傅凛也定然不甘空坐,相信无需他们费力,这里的事情便会很快传遍京城。
李知府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此事虽与他无关,但他亦看得心惊胆战。
他们真是小瞧了这两个年轻人,居然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好在杜本还算个明白人,没有乱攀咬。
杜本心里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咬队友,否则他只会死的更快。
李知府年纪不小了,又受了惊吓,此时已有些站不稳了。
他正想请辞离开,忽听一道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钦差大人,民妇有冤,恳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一身穿青色长裙,头挽妇人发髻的女子手呈状书垂首而来。
李知府只随意看了一眼,以为是哪家妇人在夫家受了委屈便跑来找钦差告状,并未放在心里。
可那少妇一开口,李知府便彻底怔在了原地。
心中的那种不安瞬间扩散弥漫,一股冷意从心里蔓延至四肢,让他有一种大限将至之感。
“民妇严青卉要状告前任祁县知县严澄与平州知府李兴生!”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吐字坚决,每一个字眼都宛若一颗钉子,狠狠定在了李知府的心口。
百姓也都震惊不已。
“严青卉?那不是严澄已经出嫁的女儿吗?她要状告自己的父亲?”
“就算严澄做错了事,可身为子女状告父亲,这可是天大的不孝啊!”
“那严澄不是个好人,你看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简直猪狗不如。
而且他对自己的妻女十分苛刻,我甚至都怀疑严夫人的死是不是意外。”
严青卉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周围议论对她的影响。
她跪在地上,双手平呈状纸,一字一顿道:“民妇严青卉一要状告严澄为攀富贵,同谋平州知府谋害发妻。”
李知府身子一颤。
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严夫人竟果然死于非命!”
“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觉得严夫人死的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