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血口喷人?我看分明是你们做贼心虚!”李茹茹牙尖嘴利,若论斗嘴,顾婉璃远不是她的对手。
“顾公子,名次之事应由由翰林院负责。”沈妩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有些起闹起来,便语气淡淡的提点了一句。
李家都是些胡搅蛮缠之辈,与他们辩驳下去只会惹得一身腥臊,倒是不如做出强势之姿,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顾承晰尚未回应,李邺却是已经被这一幕刺激的眼睛发红。
沈妩此番分明就是偏帮顾承晰,难道她当真喜欢上了他不成?
他是堂堂平州知府之孙,又是平州解元,哪里比不得一个顾承晰。
“不必去翰林院!”李邺猩红着眼睛瞪着顾承晰,冷冷道:“你敢不敢在此与我写出应试文章予众人评判?”
李邺怀疑名次有假,但他并不觉得顾承晏会知道考题。
因曾有考题泄露的前车之鉴,是以会试考题都是由陛下在会试当日亲笔定下。
只要他们写出自己的文章,便可高低立现。
顾承晰性子温和,但也不是泥捏的。
如今李家欺上门来,且字里行间都在攀咬大妹妹,他自己倒无妨,可他绝不能让他们影响到大妹妹。
“有何不敢?”顾承晰在热闹的人群中看到了书斋的掌柜,便道:“烦请掌柜的拿两套笔墨纸砚出来,事后在下会支付银两。”
掌柜的没想到自己看热闹还看出生意来了,忙欢喜应下,备了两套笔墨纸砚,还贴心的为两人准备了桌子。
“邺表兄,请吧!”顾承晰恨不得揍这满口胡言的李邺一顿,但面上仍旧文质彬彬。
文人吵架,最忌粗鲁。
谁先动怒,谁就输了,他要赢得彻彻底底。
李邺眸底满是不忿,执笔便龙飞凤舞起来。
顾承晰也随之落了笔,科考对每一个考生来说都终身难忘,两人对自己的文章更是记忆深刻。
两人写的十分流畅,李邺先行停了笔,将文章随手递给了身边一人。
这篇文章他又润色了一遍,他不相信顾承晰能比他写的好。
那人怔怔接过,不满的翻了李邺一眼,当他是小厮了怎么招,当谁愿意给他读啊!
但此人也急着知道结果,便朗声诵读起来。
李邺的文章当属不错,论点清晰,语言华美,是个有才之人。
听着众人的正赞,李邺抬了抬下巴,目光瞥向了沈妩。
沈妩却没有看他,只静等着顾承晰停笔。
李邺心中不甘,心里又存了点报复的意思。
待对比之后,沈妩就会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差!
这时顾承晰也停了笔,有人上前帮他诵读。
众人听得十分仔细,街上无人喧哗。
一开始李邺还用一种不过如此的轻蔑神情听着,可渐渐的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若论辞藻华丽,当属李邺更胜一筹。
可顾承晰的文章针砭时事,通古论今,且针对论点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相比之下,李邺的文章便显得有些空了。
因着科举,京城内多了许多学子,如今围观的大多是读书人,他们可能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但都能分辩出文章的好坏来。
的确是顾承晰的文章更胜一筹。
“会试前十名要参加殿试,是以主考官们会评判的格外仔细,收买一名考官还有可能,怎么可能同时收买三名主考官。”一人公正的分析道。
且这三名主考官还有各自的立场,更不可能会一同合作。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这时顾承晰的一个同窗道:“不是我自夸,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就读的白云书院可京中顶有名的书院。
哪怕是平时在书院只排中等名次的学子,此番会试成绩也是不错。
更何况顾兄向来勤奋刻苦,有此成绩怎就不可?”
“对啊!”有白云书院的学子附和道:“平州才多大的地方,京中学子无数,中上等的成绩未必就不如你平州解元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顾承晰的文章更胜一筹,且顾承晰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妹夫,众人自是不吝良善,纷纷帮腔。
李楚楚听不懂文章,但见哥哥一脸“怎会如此”的大受打击的神情,她心中一沉,难道哥哥的文采当真比不得顾承晰?
李茹茹也听明白了众人的议论,小脸不禁一红,刚才她话说的有多满,现在脸打的就有多狠。
李楚楚正琢磨着该如何找台阶离开这里,忽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钦差回京,闲杂人等避让。”
李楚楚眼睛一亮,温凉回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街上的喧闹,温凉抬手撩起了车帘。
李楚楚立刻抬头去望,温凉回京,李依依也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