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圣明,剥了李府上下的功名诰命,男子流放千里,女子贬为奴籍,为平州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询问祖父。”李邺也算是天之骄子,自出生便被全家人给予厚望。
后来祖父做了知府,他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又因中了解元被奉为天才。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他本还在为会试考了第十一名而烦恼,可现在莫说他考了第十一名,就是考了第一名,一句罪臣子孙也足以夺去他的功名。
大理寺做的就是捉人的差事,像李邺这种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的他们见过太多了。
官差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与其让他们抱着永远无法达成的幻想折磨自己,倒是不如一下自将他们推倒谷底,然后告诉他们,别爬了,没用的,你们再也爬不上来了!
如此想着,大理寺官差叹了一声道:“如此你们怕是要失望了,李知府已死,你们活着是问不到了,若真想问,只能去死了。”
官差的一番话立竿见影,李家兄妹的脸色果然如同枯萎凋零的花草,越发枯败。
“祖父死了……”
李楚楚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可现实容不得她再抱一点幻想。
暗二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不动声色的靠近,往他手里送了一锭银子。
官差眼睛一亮,随即忙敛下眼中的笑意,将银子偷偷揣好。
“如此小的就不打扰温公子面圣了,这人便由小的带到大理寺去吧。”
温凉点了点头,大理寺人立刻去接手李家兄妹。
此时三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伶俐口舌,一个个呆若木鸡,噤若寒蝉。
李楚楚被官差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立刻跪在了地上,冲着温凉苦苦哀求。
“温公子,我们与锦表姐可是表亲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祖父犯的错我们全然不知情,我们是无辜的。
温公子,还请您顾念我们李顾两家的血脉亲情,救救我们吧。”
李楚楚说完,毫不吝啬的咣咣磕头,“我们兄妹千里迢迢从平州赶过来就是为了恭贺锦表姐与温公子大婚,我们与锦表姐一向亲厚,还请温公子救我们一命。”
少女的哀求看着当真有几分可怜,虽说李知府犯的是滔天大罪,但府中小姐未必知情。
以平阳王府之势,相救两个少女倒也不难。
众人正等着看温凉如何回答,一玄衣青年策马而来,冷笑道:“你们还好意思提我大嫂?
温凉去平州治理水患,你们李府巴巴的把府中小姐送到温凉身边。
若非温凉对我大嫂一心一意,只怕就要着了你们的道!”
众人一听温阳这话,心里的那点同情立刻就没了。
“好的时候惦记人家灵毓县主的夫君,现在出了事,又厚着脸皮和人家提血脉亲情,人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啊!”一中年大娘不屑冷笑道。
“可不!刚才口口声声说人家顾府大公子科考作弊,言外之意还扯上了平阳王府,现在又来求人家,啧啧啧……”
李楚楚被羞得脸色滚热,恨不得将自己磕晕了过去才好,也免得忍受众人的指责嘲讽。
本以为温凉此番回来,顾锦璃将再无得意之日,可谁曾想,温凉回京带来的却是他们李府家破人亡的消息!
李家人被哭哭啼啼的拉走了。
温凉视线落在了顾承晰身上,正好顾承晏发问道:“大哥,你考的如何?”
顾承晰尚还有些怔愣,顾婉璃却笑着道:“二哥,大哥考了第十名呢!”
顾承晏不善言辞,心里明明乐着,也只闷闷说了句,“真好真好。”
顾承晰回望温凉,便见温凉略一颔首,语气仍是那种众人熟悉的清淡,“不错。”
温凉说完,便撂下了车帘,示意暗二继续行进入宫。
顾承晰怔了怔,才察觉出不对来。
他才是温凉的大舅哥呀,为什么温凉反是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他?
温凉的心情也着实不错。
顾承晰考这般好,她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温凉进宫面圣,建明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没黑,没瘦,丝毫不见憔悴。
若非知道他把事情处理的不错,建明帝都要怀疑他去平州享清福去了。
建明帝冷着脸色翻着温凉呈上的折子与杜本等人的罪供,眉目间冷肃威严,尽显帝王之威。
陈总管悄咪咪瞥了建明帝一眼,暗暗勾了勾嘴角。
自从温公子去了平州,陛下心中牵挂,胃口不佳,瞧着比出了远门的温公子都要憔悴。
可人家回来了,又跟人家臭着一张脸。
陈总管摇头,傅家人都有那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