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适的样子,才略略放心。
他早与御医打听过,大部分女子在怀身孕时都会有恶心孕吐的症状,有时还会对某样东西特别敏感,甚至闻到味道就想吐。
见顾锦璃状态甚好,温凉才舒心弯唇。
是个知道疼人的孩子,想来定是个女娃娃。
两人用完了饭,温凉才闲聊般的与顾锦璃道:“宫宴画舫失火一事有些线索了。”
“那可知道幕后之人了?”顾锦璃蹙眉问道。
此人敢在宫宴放火,甚至不惜牵连无辜之人,如此疯狂之人必须要严加防范才是。
温凉放下茶盏,缓缓道来。
那个已死的宫婢只是个寻常的低等宫女,幼时便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而后又被人牙子卖进了宫,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她因生的瘦小枯干,是以时常被其他的内侍婢女欺负。
她没什么朋友,只与芸嫔宫中的一名宫婢走得算是亲近。”
“芸嫔?那不是二殿下的生母吗?”顾锦璃诧然,“可那日二殿下也在画舫上,应该不会是芸嫔授意吧?”
温凉点头,“那婢女并非一直在芸嫔宫中伺候,她曾是静妃宫中的婢女,只静妃因病早逝,其宫中的内侍宫女便都重新安排在了别处。”
听到这里,顾锦璃已然猜到那位静妃的身份便是此案的关键。
看着顾锦璃皎皎的眸光,温凉抿唇含笑,他家锦儿真是钟灵毓秀,聪慧过人。
温凉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静妃出身宣亲王母族,是宣亲王的外甥女。”
顾锦璃呼吸一窒,似了然又似愕然。
这般行事作风狠戾程度比起临安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她没想到的是临安经此变故,他们不但不知道收敛,反是越发肆无忌惮。
临安怨恨的人自是她与温凉,可为了加害他们,竟不惜牵连那般多无辜之人,这祖孙两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杀了她可好?”
温凉早在得知傅蓉回了宣亲王府,便对她起了杀心,可彼时被顾锦璃阻止了。
顾锦璃承认她当时的确有些妇人之仁,虽说她并不同情傅蓉,但傅蓉也的确受到了严酷的惩罚。
若她就此收敛,顾锦璃也不想赶尽杀绝。
顾锦璃再度摇了摇头。可这一次并非是因为不忍。
顾锦璃轻轻摸着平坦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自从穿越来此,顾锦璃便相信了这世上有科学以外的力量。
所以她想为腹中的孩子积攒福报,就算对方十恶不赦,却也是一条生命。
但这不代表她会无动于衷,任由他们暗算。
“此事何必脏了我们的手,他们自己便已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自有大梁律例处置。”
况且刺杀亲王不是小事,京中权力错综复杂,为了他们冒险太不值当,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将这颗毒瘤连根挖起。
顾锦璃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温凉闻后轻轻勾唇,眼中皆是宠溺,“那便如锦儿所愿,让他们死在自己手中吧,我会将此事交代下去。”
顾锦璃抬眸望了温凉一眼,眸光微动,“傅蓉假死想必是陛下默许的,可见陛下对宣亲王还是留有余地。
此事可用事先知会陛下,免得违逆了陛下的意思?”
“不必理会他。”温凉几乎不作思考,便径自答道。
顾锦璃微蹙了一下眉,心头又起了那种怪异的感觉。
陛下与温凉之间当真越看越不像君臣,反倒像是……
那个念头顾锦璃不敢去想,便似无意间道:“陛下对你向来不错,听说那日你去救九殿下,陛下可是担忧不已。”
温凉凝眸看她,唇角微挑,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轻柔宠溺,“你若有话想问我,但说无妨,这世上我唯对你知无不言。”
顾锦璃怔了怔,随即也觉自己有些好笑,不管是如何大逆不道的话题,他们夫妻之间又有何忌讳?
顾锦璃深吸了一口气,抬眸迎视着温凉,墨色的眸中透着郑重,她启唇,将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问出了口,“阿凉,陛下对你的好已远远超过君臣之情,你与陛下……”
话到嘴边,顾锦璃却还是觉得难以开口。
温凉看出了她的困惑与为难,便不再等她发问,径自回道:“正如你所料,陛下才是我的亲生父亲,父王母妃只是我的养父养母。”
即便心中已有准备,顾锦璃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如此……
顾锦璃沉下心绪,再度启唇,“那阿凉的亲生母亲可是珍妃娘娘?”
见温凉颔首,顾锦璃一时无言,静静消化着这个足以让大梁为之震荡的惊天秘闻。
如此想来,种种的不合情理现在看来却是人之常情。
什么质子,什么制衡之术,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