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蹙了下眉。
刚才那个婢女翻了个白眼,但胜在速度够快她大可以装作没看到,可那个墨衣小厮似生怕她瞧不见似的,竟然翻了个没完没了。
现如今顾锦璃又别有深意的一笑,让她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不知县主在笑什么?可是觉得贱妾的话唐突了?”
顾锦璃虽不喜欢这个羽儿,但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并无偏见,便轻声笑道:“你多想了,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有些像一个熟识之人。”
若是寻常人只会随便一听,可羽儿却听进了心里。
因为公子有一次喝多了,捧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语气又是欢喜又是惆怅,说什么“像,真是像,可终究不是……”
她隐隐察觉得到,公子是将她看作了某人的替代。
只她觉得奇怪,以公子的家室若喜欢谁直接求娶便可,为何一副求不得意难平的模样?
此番见顾锦璃也这般说,羽儿心下更是狐疑,“不知县主说的是何人?”
顾锦璃并不想提及那个疯癫阴毒的临安,便只回道:“并非京城人士,不值一提。”
羽儿却觉得她分明是故意敷衍,不将她看在眼里,眼中隐有嫉恨。
顾锦璃也不愿与她多说,正欲离开,却在两人擦肩时,羽儿不知为何尖叫一声,向后跌去,正摔在了婢女怀中。
“主子你没事吧!”丫鬟惊慌不已,手足无措的将羽儿搀扶起来。
羽儿捂着小腹,抬眸望着顾锦璃,泫然欲泣,“县主,贱妾可是说错了什么,县主何故要推我?
贱妾自知身份低微,是以平常都不敢出现在贵人眼前,唯恐碍了贵人的眼,只是没想到,贱妾和腹中的孩子却依然不容于此。”
羽儿说完,掩面痛哭,那晶莹的泪珠子当真如断了线一般噼里啪啦的落,甚至都从她的指缝间落了下来,当真是惹人生怜。
此等演技让顾锦璃都想为其拍手称绝。
突然,她以手捂住小腹,两条弯眉深深蹙了起来,“疼,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这……这该不会是动了胎气吧,来人,快去找大夫!”
“不必。”
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自两人身前传来,下一瞬便有一只纤细微凉的手搭在了羽儿的手腕上。
羽儿愕然,眼泪自顾流着,因表情的怔愣少了许多楚楚之姿。
“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动胎气之症。”
语落,顾锦璃松开了手,望着羽儿从容含笑。
羽儿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便警惕的后退了两步,“县主怕我追究,自然会用话来诳我。”
“你若不信我,可尽管找大夫前来探脉,只是……”顾锦璃幽幽勾起嘴角,唇畔间的笑明明轻柔闲适,却蓦地让人心中生出些许寒意来。
“只不过如今京中人皆已知我知晓医术,除非你真动了胎气,否则怕是没有人会探出其他的脉象来。”
一些心思不良的大夫会配合后宅女子玩弄腌臜手段,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会医,在脉象上说谎就太过愚蠢了。
羽儿的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今后的仰仗,她怎么可能用他冒险。
“贱妾穷苦出身,没长那小姐的金贵身子,便是身体不适许是大夫也诊不出来,可县主推了贱妾却是确有其事。”
羽儿深知大房二房不和,她若能让顾锦璃吃亏,二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
就算不能让顾锦璃因此受罚,坏了她的名声也是好的。
“我劝你还是莫要再提及此事。”顾锦璃坦然的望着她,温婉的笑透着丝丝冷意,略略压低的声音裹杂着锋芒,“这里只有你我几人,你说我推了你,我亦可以说你推了我。
我有幸懂得些医术,最是知晓如何用脉象骗人,你觉得届时你我之间谁被罚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一个是温家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县主夫人,一个却是二房公子在外所养的外室。
羽儿的脸色白了白,眸中的可怜变成了惊恐。
“而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冤枉,你若说我推了你,横竖我都要担这个恶名,那我便一定会做到你所传之事。”
羽儿的身体微有颤抖,不知是怒还是怕,“你敢……我出身再低,怀的也是平阳王府的长子。”
顾锦璃轻笑一声,“别忘了,长幼之上还有嫡庶。
况且你也说了,这里是平阳王府,你可知待祖母百年之后,二叔二婶他们是要搬出去的。”
王府真正的主子只有大房一家而已。
顾锦璃嘴角微微扬起,宛若蓓蕾初绽,清丽无双,“为人父母,能保孩子周全才最是紧要的,莫要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言尽于此。”
语落,顾锦璃漠然转身。
不怕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