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准也跪了下来,眼泪流的更凶了。
若只是普通雕像,坏了也就坏了,可他是按照父皇的模样雕刻的,如今雕像的头掉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偏生雕像的事还被八皇兄看到了,八皇兄是有名的爱告状,想到自己不但没给得了父皇惊喜,还有可能落个大不敬之罪,傅准就更想哭了。
“陛下,此事不怪他们两个,您还是罚我吧!”宋达也跪了下来。
建明帝抬手扶额,决定要将刚才对宋达的称赞收回来。
这么大个人了,还跑去跟两个孩子掺和,最重要的是还掺和不明白。
宋达果然还是那个宋达。
“都起来吧!”建明帝抬抬手,命陈总管将傅准手中的雕像接了过来。
建明帝本也觉得有点不吉利,可看着手中大小眼,厚嘴唇,朝天鼻的雕像,建明帝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哪里像自己。
“你的心意朕收下了,雕像也不必再刻了,有这时间不如用来多读书。”
傅准弱弱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果然,不管他做什么父皇都不会喜欢他。
见他看着甚至可怜,建明帝抿了抿唇,便又道:“待你们能将论语背熟,且理解其中含义,朕便特允你们两人出宫游玩一日。”
“真的?”傅准睁大了眼镜,黑黑亮亮的眼中闪着晃人的光芒。
“君无戏言,自是真的。”
见两个小人都一脸喜色,建明帝也不由舒展了嘴角。
孩子果然都是纯粹的,可当视线落在宋达身上时,建明帝瞬间抿紧了唇,“你,回去好好反省,多大个人了,还这般没分寸!”
“是。”宋达垂头丧气。
好不容易被陛下夸了,本想做好事不留名,谁曾想竟又挨骂了。
离开乾坤殿,宋达本想再和傅准道个歉,谁曾想那两个小人瞧他一眼竟抬腿便跑,似乎将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似的。
两个小人一路跑到御花园,顾承暄拍着胸口长叹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道:“我大姐姐说了,做人莫要与傻瓜论长短,傻是会传染的。”
傅准乖乖点头,皱着小眉头道:“父皇虽然没有责怪我,可寿宴在即,我该送什么礼物给父皇啊?”
父皇让他好好读书,不要浪费时间,可他又没什么钱买好东西。
“陛下都收下你的雕像了,不用再送了吧?”
傅准摇头,“那怎么行!先不说那雕像是坏的,寿宴那日所有皇子都要当众呈上礼物,怎好就我一人不送?”
顾承暄也皱眉思索起来,他忽然抚掌,“我记起来了!
我过生辰的时候,大姐姐给我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好吃又好看,你也做一个吧,保证让人耳目一新。”
“生日蛋糕?”傅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可我都没听过,哪里会做呀。”
“嗯……那这样吧,我去与我大姐姐学,学好了进宫教你,怎么样?”
“那太好了!承暄,你真够意思,真是我的好兄弟。”傅准张开短短胖胖的手臂,抱住了比自己稍高半头的顾承暄。
被人如此捧着,顾承暄的小尾巴几乎翘到天上,一出宫便直奔了平阳王府。
奈何两个小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自己本就学的不大明白,教给另一个的时候便更是问题百出,最后以险些烧掉了小厨房结束。
顾锦璃怕他们两人做出火烧御膳房的事,连忙叫停了两人的危险行为。
昔有三位殿下火烧翰林院国子监,若九殿下再点着了御膳房,估计陛下会恼死吧。
最后还是顾锦璃揽下烤蛋糕坯,打奶油的差事,由傅准裱花呈给陛下,两人这才算安分下来。
这一日,万寿节至。
建明帝对镜整理衣袍,抬手抚了抚心口,幽幽道:“小陈子,朕为何有点紧张?”
每次宫宴都出事,想到火烧画舫之事,他仍心有余悸。
“陛下放心,今日宫宴定然顺利。”
“但愿吧。”建明帝随口应了一声。
温凉现任副指挥使,再如何也不会发生走水之类的事情,至于有没有人作妖,谁又敢保证呢。
万寿宫宴,能入宫贺寿的除了王宫贵胄,便皆是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员。
众人推杯换盏间,便隐隐可见几个小团体。
英国公与吏部尚书处便是最明显的两方党派,还有便是以宋府为首的一些清流权贵。
顾二老爷为人谦和,与其交谈者络绎不绝,好不容易刚有了个空隙,谢昆便端着酒杯走了来。
“顾侍郎……不对,现在该称一声今四君了。”
顾二老爷弯唇,虽笑意不达眼底,但语气甚是和善,“谢尚书客气,下官不敢当。”
谢昆冷笑,话中带着讥讽,“今四君太自谦了,如今若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