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在儿女的环绕下过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寿宴。
每人都分到了一块蛋糕,可看着盘中白乎乎软绵绵的东西,他们着实不想入口。
可建明帝不但动了筷子,吃了一小口后竟对此物赞不绝口,不但将盘中的蛋糕都吃掉了,竟然还将蒋贵妃放在一旁没动的蛋糕也给吃了。
众人这才将信将疑的试探着吃了起来,结果都觉甚为惊艳。
这味道虽有些怪,但当真不错。
特别是一众女子,在吃过之后竟隐有一种“恨不相逢”之感。
这等美妙的味道,她们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年,真是天大的遗憾。
一时间顾锦璃身边围了不少贵女夫人,纷纷询问制作之法。
蒋贵妃却脸色阴沉。
虽说她压根不想吃这劳什子玩意儿,可她不吃是一回事,陛下不给她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丽妃噗嗤一笑,阴阳怪气的道:“陛下这也是为了贵妃好,贵妃说话已经够腻的了,再吃甜食怕是会把自己齁死呢!”
“丽妃还是管好自己吧,当心一顿饭多长两斤肉,再胖下去怕是椅子都坐不下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沈皇后全当不见。
反正此时殿内气氛正好,两人的争吵并不显眼,由她们去吧。
一场寿宴就这般无惊无险的度过,众人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没有意外的寿宴,为什么竟感觉不那么真实了?
各国使臣本以为能在宫宴上打探到大梁的党派纷争,没想到竟被迫看了一场君臣和睦,父慈子爱的戏码,又顺便见识到了大梁英年才俊的不凡。
这顿饭吃的,当真有那么点窝火。
建明帝似是意犹未尽,竟又将几个儿子儿媳唤去了乾坤殿。
临行前,建明帝望了温凉一眼,抿了抿唇,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
几个成年皇子被唤到了乾坤殿,他们心中却都甚是忐忑。
虽说父皇看着心情不错,但应也没高兴到想要再与他们把酒言欢的份上。
“说吧,今日都有什么事?”建明帝懒洋洋的落座。
他半眯着眼,手指叩击着桌面,让人一时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几人面面相觑,明明是父皇唤他们来此,为何这般发问。
倏然,季寒烟撩起衣袍,跪了下来。
“寒烟,你这是……”傅凇一时怔然,但转而便猜到了其中缘由,也撩起衣袍随着妻子跪了下来。
夫妻一体,自应患难与共。
季寒烟神色动容,心中泛起的暖意给了她足以面对一切的胆量。
“妾身今日犯了欺君之罪,请父皇降罪!”季寒烟跪地俯身,声音虽轻,但吐字坚定。
“哦?”建明帝尾音虽扬,但并无意外之意,只淡淡道:“说来听听。”
于是季寒烟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只只字未提其他人。
建明帝牵唇笑了笑,不便喜怒,“这种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的,说说,都有谁帮你了?”
季寒烟紧紧抿唇,不语。
周倩则紧张的攥着拳,后悔一时心软帮衬了季寒烟。
若早知如此,她便连那几朵花都不帮季寒烟绣了。
建明帝见她不说,也不逼问,“你不说,那朕便来自己猜。
那副画既是皇后所作,此事必有玉华参与,沈妩与你一同进殿,想来也少不了她。
还有灵毓那一番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听着倒是比你更了解那副画的深意,若朕所想没错,此事她必然是主谋。”
听建明帝未提及自己,周倩松了一口气。
蒋欣阮则暗暗挑起了嘴角,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顾锦璃向来喜欢多管闲事,如今终是惹了祸事,真是活该。
“父皇,此事都是妾身所想,是妾身苦苦哀求,玉华她们才勉为其难的帮了妾身……”见建明帝将她们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季寒烟心下不免着急。
建明帝却摆了摆手,锋利的唇勾起一抹淡笑,“你不必替她们遮掩,朕不但不会怪她们,还会重重的赏她们!”
季寒烟几人一时愕然,却听建明帝欣慰的道:“你是玉华的皇嫂,玉华帮你,说明她顾念血脉亲情,是个有情义的孩子。
至于灵毓她们,此番不仅仅是帮了你,更是全了朕和大梁的颜面,朕若不赏反罚,岂不成了昏君!”
听建明帝这般说,季寒烟高悬的心才轻轻落下,这才忙将事情原委细细讲来。
建明帝闻后,扫了周倩一眼,轻描淡写的夸了一句,“妯娌间知道互相帮衬,不错。”
可实则建明帝对周倩还是有些失望的,老二老三关系向来很好,兄弟间彼此互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若她真设身处地为老二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