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抬手指向了沈妩。
可他未等说个痛快,手腕便被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捏住。
下一瞬,未见那手如何用力,钱林便只觉腕间一阵剧痛,当即哀嚎出声。
“你母亲没教过你不要用手指人吗?”
慵懒随意的声音中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冷,嘴角那丝闲适的笑更只让人觉得他似在玩笑,只有钱林知道,他的手腕是真的疼,快折了的那种疼。
清萦愕然抬头,待看清秦俢的姿容,眸子一时睁大,再也无法移动。
原以为公子相貌清儒,是钱府容貌最佳的公子,可站在这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身边,那点子清雅只剩下了寡淡。
便如萤火遇到了星辰,梨花遇到了盛世牡丹,被碾压的黯淡无光。
钱林尚不知怀中娇人的心思,只抽着冷气道:“大……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伤人,我要去府衙告你!”
秦俢勾唇一笑,翻手便将钱林的手腕卸了。
钱林额上登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惨叫连连,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俢不屑笑笑,甩开了他的手,钱林这才恢复了气力,指着秦俢道:“你这贼人竟敢伤我。”
转头便对随行小厮道:“去报京兆府,便说有贼人在街上行凶!”
秦俢听得一笑,他这般弯唇,刹那间只若牡丹花绽,华彩逼人,“钱公子若想报官敬请自便,只公子口口声声说我伤你,届时若拿不出证据,可就成了耽误官差办案,是要受罚的。”
“我自然有证据,我这手腕……嗯?”
钱林刚才盛怒之下尚未察觉,可此番无论他如何转动手腕,竟都没有丝毫痛楚。
可刚才他明明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更是痛的他险些背过气去,怎么会……
秦俢扫了一眼钱林的手腕,笑得意味深长,“不愧是大家公子,这般细皮嫩肉,不过被在下握出了些许红痕便痛的无法忍受,倒是我不对,忽略了公子单薄。”
钱林脸一红,这人看似客气,实则分明在羞辱他弱不禁风。
围观众人也面露鄙夷,纷纷交头接耳。
好在钱林没看到他护在怀中的佳人那一脸嫌弃,否则怕是会被伤的肝肠寸断。
“你到底是何人?”
秦俢美眸扫过沈妩,见对方也正抬眸望着自己,眉目一软,笑中自带缱绻风流,“我是沈世子好友,此番路过正巧听到有人在议论承恩侯府,便过来凑个热闹。
我已听清了大概,只你话中有些事,我不大明白。”
无视钱林瞪他的大眼,秦俢笑盈盈道:“钱大人被降级之事我略有耳闻,但我怎听闻钱大人本负责京中漕运,却疏漏对船只维修检查,致使两艘货船沉湖。
那两船运送的江南呈上来的御用稻米,此等疏漏只降了一级官职,难道不应感激圣上宽容,怎好将这过错推给旁人?”
损毁御用之物,往小了说是失职,若摊上暴君,便是抄了钱府也无人能说出不是。
寻常百姓自是不知这等事情,闻言都纷纷指责起钱林来。
自己犯了错,还好意思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也不瞧瞧自己这小白脸的样,哪点值得人家沈小姐爱慕。
相比之下,还不如这位身穿月色衣裳的公子与沈小姐来得般配。
秦俢也发现沈妩今日穿着月色长裙,他低头望了一眼身上的长衫,蓦地一笑。
虽是巧合,但看着倒甚是养眼。
沈妩见他兀自弯唇轻笑,从那过人的姿华中察觉出一分不怀好意来。
沈妩向来不以偏见待人,可对于这位秦公子,她总会下意识将他的一言一行都当作别有居心。
钱林脸色涨红,他很想反驳秦俢,可他根本不知道父亲为何被降职,见秦俢一脸笃定,不由气短。
他向来只好文人那一套,总觉得读书人就该写诗作画,不该被朝政那等俗事沾染。
起初父母兄姐还总劝慰他,后来出了清萦的事情,家人对他彻底失了期望,什么事都不再知会他,他也乐得清闲。
若非害怕父亲耳提面命,他甚至都懒得去府衙历练。
想到此处,钱林辩驳道:“可我在府衙从未犯错,若无承恩侯府的干预,我又怎会被谴责回家?”
秦俢同情的看着钱林,这还真是典型的官家傻儿子,简单到他都不忍欺负了。
“官家重名声,如你这等有违礼法规矩的人还想走仕途不成?人家遣你回府,也是为了你好。
不然让你留下白做几年苦力,再告诉你无缘仕途,岂不更不厚道,届时钱公子还指不定如何编排承恩侯府了。”
钱林脸色白白红红,顾锦璃见秦俢说的差不多了,便望着脸色莫测的清萦,开口问道:“你既来寻沈小姐,为何不去承恩侯府,反是在这望仙楼候着?
你一个小小婢女,如何得知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