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舌下,苦的瞬间变了脸色。
顾锦璃继续道:“取血前我会先给殿下用麻沸散,不会让殿下觉得痛。
取过血后我会用银针封住殿下的心脉,然后再为殿下包扎伤口。
那止血散也是我亲自配制的,效果甚好,殿下无需担心。”
苗洛弯唇笑出声来,一派轻松自在,“我不担心呀,反倒是你,怎么瞧着比我还紧张?”
顾锦璃也翘了翘嘴角,“苗洛殿下,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欣赏你了。”
苗洛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抬手挑起顾锦璃的下巴,“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你弃了温凉,随我走吧。”
顾锦璃早已习惯她的“不正经”,笑笑未语。
“殿下,是您来,还是我来?”
苗洛看了一眼顾锦璃手中的尖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还是你来吧,你是大夫,下手有分寸,我若是捅深了,岂不麻烦?
若你们陛下是个绝色的年轻人,为他去死也无不可,只这糟老头子,我实在爱不起来。”
“好,那便我来。殿下,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有事。”握住银刀的瞬间,顾锦璃便像换了一个人。
冷静从容,淡然自若。
苗洛点点头,嘴角虽扬,但双手还是紧张的捏紧了椅子。
“灵毓县主,你可要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若改日我让你兑现,你可不能食言。”
顾锦璃正色颔首,“殿下放心,我若违背誓言,天地诛之!”
内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沈皇后虽面色不留分毫,可手心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不怕死。
不过一剑抹了脖子,痛一痛而已。
可她知道,若陛下挺不过去,大梁将千疮百孔,将会死上成百上千的人。
想到那一幕,沈皇后除了痛心疾首,只有深深的无力。
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做,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了,沈皇后坐在椅上都觉得身子越发无力,更何况那些站着的老臣,他们的身子都开始打晃,但仍咬着牙硬挺着。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性命堪忧,若一旦有个意外,他们这些老臣必须要匡扶起大梁社稷。
沈染立在沈皇后身边,寸步不移,只他总忍不住频频向内帐望去,一颗心高高悬起。
若陛下醒不过来,不仅姑母受累,她这个医治之人也必定受到牵连。
沈染暗暗捏紧了拳。
他说过一定会护着她,就算真有个万一,他拼死也要将平阳王一家送回南阳城。
陛下无恙,他忠于陛下,若陛下不在,他只循道义。
内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挑开,一道道视线迎视过去,却见顾锦璃搀扶着苗洛踉跄走出,苗洛那张本如蔷薇花般娇嫩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如同被风雨侵蚀褪色的花瓣,虚弱无力。
众人一怔,这苗洛不是来给陛下解毒的吗,怎么看起来反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
“皇后娘娘,陛下之毒已解,还请娘娘看护好陛下。
苗洛殿下耗费了太多精力,我先扶她回去休息。”
顾锦璃没有解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能让人知道苗洛的心头血可解南疆百毒,否则于她不利。
“我来吧。”沈染走过去搀扶苗洛。
苗洛的身材要比顾锦璃更加修长,顾锦璃搀扶她明显有些吃力。
而且沈染在她们两个的身上闻到了金疮药的味道,他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也猜到苗洛应受了伤。
苗洛笑着倚进了沈染怀中,双眸中泛着柔情脉脉。
“还是沈世子知道怜香惜玉呢,你既对我如此怜惜,当初又何必拒了我呢……”
沈染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小心的搀扶着。
苗洛这言行无状的模样落在刻板的老臣眼中只觉刺目厌烦。
甚至有些人觉得苗洛说不准就是想占沈染的便宜,才故意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不过就是解个毒而已,何至于此。
“皇后娘娘,现在能让臣等探望陛下了吧!陛下龙体如何,可不能只听她们一面之词。”
沈皇后近日忧心胆颤,又一夜未睡,气息已经不大平稳,顾锦璃倒出一粒护心丸,服侍沈皇后用下。
听他们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给沈皇后施压,顾锦璃起身冷冷道:“众位大臣可通医术?
若是不通,除了打扰陛下休息,给皇后娘娘添乱,恕我想不到众位的探望有什么用处。”
“你……你怎么敢这么与我们说话?”
顾锦璃冷眼瞥着他们,语气幽幽,“尊重是相互的,你们对我横眉立目,百般折辱,我又为何要敬你们?难道只因你们比我老上一些?”
一众老臣气得面色铁青,顾锦璃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