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变得模糊起来。
他中计了!
“谢尚书,你怎么了?”
身侧的官员搀扶住踉跄倒地的谢昆,心想这谢尚书何时也加入拍龙屁的大军,竟以装昏来表达担忧关切,而且别说,装的还挺像。
建明帝冷笑勾唇,吩咐道:“将谢尚书送回营帐,好生照顾。”
顿了顿,又道:“朕身体不适,暂留围场几日。
刺客余孽尚未落网,为安全起见,要委屈众位爱卿留在各自营帐中,无诏不得出入了。
承恩侯,朕命你率护城军看守围场,任何人不得进出,就算一只鸟都不成!”
谢昆只是一时急怒,气血不稳,很快就清醒了,可在听到这番话后,又险些被气得晕了过去。
建明帝这分明是在封锁消息,彻底断了他给国公爷传信的可能。
陛下无事,国公爷的那些动作简直可以算是逼宫造反,这可如何是好?
蒋贵妃与傅决两人做了好几日太后梦皇帝梦,如今一夜梦碎,还要他们表现出欢喜来,实在强人所难。
蒋贵妃索性将心中的失落化为眼泪,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对建明帝的担忧不舍,倒是格外真情流露。
建明帝却不看她,抬手让他们退下,留下了傅凛傅决以外的几名皇子在帐中说话。
傅凛攥紧了拳,心知他最近的表现让父皇失望了。
可温凉是他的敌人啊,他不踩上一脚已经仁至义尽,难道父皇还指望让他去帮衬温凉吗?
建明帝对他们两个的确失望,傅决自不必说,只怕早就盼着他死了。
可他对傅凛一向寄予厚望,只没想到他竟也不顾全大局,在各国使臣留京之际,只惦记着那把椅子,甚至还没有老六几个懂事。
建明帝留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觉得乏累,让他们退下休息,帐内一时唯剩沈皇后与温凉。
“温凉,你觉得英国公会做到哪一步?”建明帝考验问道。
这一步棋是温凉想出来的,做做样子便将谢昆那条大鱼逼出原形。
温凉已有布局之能,他想看看温凉对局势的掌控能有几分。
温凉扫他一眼,见他病情平缓,便失了之前的耐心,只漠然道:“臣又不是英国公,怎知他会做到哪一步?”
建明帝许久未被温凉怼过了,再次听到温凉的冷言冷语才有种真正活过来的感觉。
看着建明帝通体舒畅的笑,沈皇后一度怀疑建明帝有受虐的特殊癖好。
温凉离开后,沈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建明帝开口唤她。
“皇后,你觉得以温凉之才,可配坐朕身下的椅子?”他打算与沈皇后开诚布公。
沈皇后的心中巨荡,没想到建明帝竟有如此心思。
看来她所料没错……
沈皇后眸色复杂,欲言又止,可自己乃是大梁皇后,有些话她不得不说,“陛下,您可知君占臣妻,天理不容,欺友之妻,礼法不容。
承袭皇位讲究名正言顺,私生之子,纵使有经世之才,也不足以登基为帝。”
建明帝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占谁妻了?”
沈皇后咬唇,眸中尽是失落之色,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平阳王!”
建明帝:“……”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还没怪她相中温冀呢,她竟敢冤枉他惦记平阳王妃,这女人真是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