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之后,顾锦璃抬眸问道:“陛下打算在哪日公开你的身份?”
“明日早朝。”
顾锦璃心惊,“这般快?”
不过随即想想,她也能明白建明帝的心意。
如今朝中内外已被狠狠清洗一番,朝中数个重职都是温凉可以信赖仰仗的人。
这件事没有再拖的必要,越早言明对温凉越好。
“明日我便接你回家。”
顾锦璃却轻轻摇头,“不必着急,我想再多留两日。”
见温凉神色不虞,顾锦璃翻他一眼,“反正不管我在哪,门窗都拦不住公子夜探闺阁,何必急在一时。”
温凉笑而挑唇,欺身而下,“锦儿何必如此说话,方才,你也分外享受不是吗?”
泛热的血从耳畔蔓延至脸颊,顾锦璃抬手便打,狠狠骂了一声“无耻。”
温凉却将那只玉手捏在掌心,放在唇下轻轻吻着,“锦儿如此斥我,我若不真的无耻,岂不委屈?”
月色融融,透过云层的明月再度扯过暗云,遮挡在前。
他人房中事,不得见,不得见……
次日,顾锦璃起了个大早,顾二老爷见了不由吃惊,笑问道:“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锦璃欲言又止,最后也只给顾二老爷倒出两粒小药丸,“父亲,这是我做的丹参丸,对身体很好,你吃两颗吧。”
还是先别告诉父亲了,不然只怕他连早饭都吃不下了,这两粒药丸可保父亲届时不会晕倒。
顾二老爷虽有些纳闷,但不疑有他,只乖乖听话吃了药丸,在女儿的愧疚的注视下踏入了注定要混乱的金銮殿。
宣亲王年岁已大,是以无事并不上朝。
上一次宣亲王上朝提议建明帝立储,致使傅凛傅决两方争斗愈烈,不知他这次上朝又将带来什么消息。
宣亲王摔断了手臂,以木板托着。
见他带病上朝,众人心里一时更是惴惴。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皇叔请言。”
因早已商量好说辞,是以宣亲王侃侃而谈,语言流畅,“陛下,臣斗胆谏言,请陛下让珍妃娘娘之子重归皇室,入名玉牒。”
众人惊讶,宣亲王是老糊涂了吧!
珍妃之子乃是陛下长子,虽不幸早夭,但其葬礼规格与储君无异,当时还因有臣子谏言,陛下可是一连贬了多名大臣,怎么现在又提及此事。
建明帝不语,众臣向宣亲王提出了质疑。
宣亲王淡然回道:“珍妃娘娘之子并未夭折,早已安然长成国之栋梁。
陛下当初因怕有奸佞谋害皇嗣,特将大皇子送至宫外抚养。
如今朝中清明,哪能让龙子流落在外,自应迎回大皇子,昭告天下。”
群臣哗然,有几个老臣指着宣亲王说他胡言乱语。
可建明帝只静静听着,一言未发,让群臣心中更是茫然。
顾二老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今早出门前女儿那别有深意的目光。
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那个大皇子是……
“大皇子早已入土为安,宣亲王如今旧事重提有何用意?”建明帝虽贬斥了几个内阁老臣,但并未一网打尽。
朝中需要清流之臣,纵使烦人了些,但只要这些人本质不坏,便与朝廷有益,不能一棒子打死。
“本王乃皇室族长,如何会做混淆皇室血脉之事。
本王所言句句为真,当日珍妃娘娘诞下皇子,陛下托付龙子,本王与皇后娘娘皆在场。
本王职责便是护卫皇室,如今海晏河清,自要迎皇子回宫。”
傅凛心中早有定数,闻言也不过冷冷一笑,傅决却整个人都惊呆了,那种震惊错愕惶恐与傅凛刚得知时一般无二。
有些聪慧的大臣心中已有猜测,当宣亲王说出此人名讳时,他们心中虽惊,但又觉不难理解。
毕竟陛下对他的厚爱众人皆知。
可几个内阁老臣年岁已大,心脏脆弱,竟有两个老臣震惊的晕了过去。
他们晕倒的瞬间,立刻有御医背着药箱上前为其诊治,一番施针喂药,顺平了两个老臣的气息。
两个老大臣醒后,几个御医背着药箱立在一旁候着,时刻等着抢救其他昏迷的人。
众人一看这架势便知此事定有建明帝授意,不然怎会早早将御医备下。
宋老尚书捂着心口,惊愕的不能自已。
他的嘴唇轻颤,脸上的肉都在随之抖动起来,“怎么会这样……温凉竟然是我的外孙!”
宋老夫人怕他突然听闻心脏承受不住,早就提前知会了他。
宋老尚书欣喜若狂之后,这几日便整天在家里对镜磨砺演技,力求表现的惊讶错愕。
宋老尚书踉跄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