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只小狐竟是能跟在这个女子身边幻出人形,查文斌倒又对那本经书起了兴趣道:“敢问,是本怎样的书,让你以鬼魂之体有了这样的道行。”
只听那女子道:“是一本叫作易镜玄要的经书,唐王为了和突厥和好,把大唐的天文、历法、农业、医术等等书籍都作了陪嫁的礼物,可那些突厥蛮夷哪里懂得这些东西。他们只选那些金银珠宝,这些书籍大部分都被当作了垃圾用作生火。长安距此几千里,我也是路上随意抽取的几本当作打发时间用的。”
查文斌心头一惊道:“可是袁天罡所著的易镜玄要?”
那女子点头道:“正是,看来你也知道这本书。”
查文斌摇头道:“此书自盛唐以后再无人有缘一堵过其真容,据说它当中所载内容参悟后能逆天改命,通晓未来,是集袁天罡毕生心血之精华所著。我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姑娘能够有此道缘,实属难得。只是修道之人当有向道之心,切忌不可放纵自己有害人之心,否则迟早会遭天谴。”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那女子笑道:“我都已是这幅样子了,还怕什么天谴?我弹琴也只为打发时间而已,你们这些过路人只要不打扰我的清静,我自是不会为难与你们。”
“人可以修道,牲畜也可以修道,你也同样可以。”查文斌道:“道从不为形态所拘泥,只是必须要尊重自然变化,不可害人。据我所知,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此处埋有一枚秦王天子信玺,又称鬼玺,方圆百里神鬼皆会受其影响,以待王命。所以,姑娘可知那枚玉玺的下落?”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玉玺,”那女子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迫不得已才成了这样。这小狐也是贪心险些犯下大错,你惩罚过了便也就是了,我看你这人心地不坏,既然那本易镜玄要被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你便拿去吧。”
“给我?”查文斌看了一眼那凸起的石堆,那女子又道:“想什么呢,书早就和我那躯壳一样化作尘埃了,只不过我早就把它已经熟背了下来,待你回去我便在梦中传你便是。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这座山上像我这样的无名野鬼可是多了去了,它们可不像我这般的好说话。”
“承蒙姑娘赐书,文斌感激不尽。”说罢,他便对着那坟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道:“若我次行成功,姑娘必能重新做人,以你这千年的修行,来世必定福报满满。”
“能有机会重新做人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那女子拨弄了一下琴弦,只听那凄美之乐飘然而起,她低声吟唱道:“紫殿秋风冷,雕甍白日沉。裁纨凄断曲,织素别离心……”这歌声配上那琴声,听得那查文斌是如痴如醉,竟是忘了时辰。那女子一曲跟着一曲,他便在一旁闭着眼睛静静听着,不知不觉已是进入了梦乡。
待那查文斌再次醒来,已是在睡袋之中,打起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昨晚之事,竟然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见他四下张望,超子道:“醒了?原本你是最早的,可今天全都在等着你,外面有热的给你留着,赶紧起来去吃点。昨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光顾过了,外面的雪地上有好些脚印。”
查文斌道:“狐狸啊,你不是见过了嘛?”
“你还没睡醒吧?”超子伸手摸着查文斌的额头道:“我什么时候见过狐狸了,真是……”
“难道是一场梦?”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海里有一串经文不停的在闪烁着,那些文字漫天飞舞着,后又慢慢排列成了行,只听他脱口而出道:“与天地合其德,与月日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进阳退阴,加功伏炼,久而阴尽阳纯……”
当查文斌意识到这是一段自己从未学过的经文时,立刻把嘴给捂住了,他这时便想起了那女子在他临别时曾经说过,要他忘记今晚的一切。他心想,自己这随口而出的莫不就是那失传已久的易镜玄要,他盘坐在那帐篷里细细回味了开篇中的提到的几个要点,竟然一下连解他心中的几个疑惑,看着窗外那袅袅炊烟,再掀开睡袋一看,自己的长袍之上还残留着一根白色的毛发,拿起凑到鼻子上一闻,上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狐骚。
收拾好行囊,由格图带着继续赶路,要说也怪,这路上沿路都有狐狸的足迹但完全见不到查文斌的脚印。但在路过昨晚那个地方时,他却亲眼见到了那个凸起的坟塚,查文斌也没多说,只是告诉他们先走,自己随后就来。
到那坟塚边时,他又取出三枚清香点上在那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道:“承蒙先人梦赐经书,晚辈查文斌铭记终生,清香一柱,略表心意。”左手持香,依次插上,又对那坟塚再拜,抬头之时,他赫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只白狐正在对着自己咧嘴微笑。
查文斌拜别那坟塚,快步跟向大部队,老郭问道:“查先生,刚才我看你在那又跪又拜的……”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想不到这昨晚交代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