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杨昊朝着临时车夫李二招呼了一声,等到马车稳健停下,撩起车帘好奇望了出去。
在车厢右侧的道路边。
一个身穿布衣,年龄约莫四十余岁的老妇人瘫坐在地声音都哭哑了,不停抬起苍老手掌低头抹着眼泪。
在她旁边,一个头顶有疤的光头魁梧大汉,同样穿着布衣,正一副焦急脸色蹲在老妇人的身旁,一个劲安慰着。
“这是怎么了?”杨景明看了一眼顿时认出对方,跳下马车好奇问道,回头见身后三人盯视着他,连忙指着那一对母子说道:
“这位是刘氏,乃杨兴村杨肃之妻,这是她儿子杨文。”
说着,杨景明语气一顿,盯视着杨昊一脸认真道:“杨昊,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岁的那个秋天,你被几条狗追着在村子里边哭边跑,就是杨文救得你!”
刷的一下。
李渊和李二看向杨昊。
杨昊:“……”
这种糗事你闷在心里不说能咋地,杨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老爹,旋即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杨文,他这名字显然和他的身形不匹配啊。
杨文姓名听起来斯斯文文,长得却高壮,两米出头的大高个,站在人面前足以给对方十足的压迫感。
尤其是他那一双壮硕且有几条刀伤的手臂,杨昊感觉他能拎起人来当武器,加他那大光头顶的一道刀疤,十分像未来《三国演义》中描述的古之恶来!
“原来是杨叔。”杨文认出他们,蹲在地露出一抹苦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田地,说道:
“这不是快要收麦了吗,年前播种时我娘从别人手中购得了一些麦种,说是能比寻常麦种多收成数倍,我娘就轻信了,谁能想那些竟不是麦种,而是木绵种!”
杨景明:“……”
李渊:“……”
李二:“……”
杨昊也愣了,迟疑道:“杨文,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麦种和木绵种那能一样吗?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吧?”
杨文拧着眉头吐露苦声道:
“我这三年都在外参战,最近才回村,唉,我娘她太……太善良,也太容易轻信别人,听到贩卖麦种之人说的话,就信以为真,那苗都要成树了我娘也不信啊,还说那是跟其他麦种不一样的象征,现在那木绵开花,我娘就成现在这样了。”
杨昊也无语了,目光同情的看着杨文母亲刘氏,这件事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太傻太天真,竟然能信这种鬼话。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刘氏眼泪哗得一下如开闸了般,瘫坐在地一边抽泣一边抹着眼泪,哭道:
“那根本不是木绵,木绵老妇哪里认不出来,谁知道它最后会长成这样,老妇借了好些钱还借用村里人几十亩的地来种,这下可怎么办,全赔了!”
不是木绵?!
杨昊心头不由跳了一下。
“不是木绵那是什么?”杨文也有些无奈,看着自家老娘一副不想认清现实的模样,叹了口气道:“那可都开出花了。”
杨景明也跟着安慰道:“刘氏,事已至此也无力回天,虽说这时节木绵不值多少钱,但也能卖得出去,哭也解决不掉问题,暂且先想办法回点本。”
老头抿着嘴唇看着他们母子俩,心中生起恻隐之心,身为皇帝,天下百姓都是自己的子民,更何况他儿子入伍参军落下满身的伤疤,显然没少帮他李家出力,开口道:
“刘氏,你田里的那些木绵不用担心,老夫家里还算富裕,那些木绵老夫照单全收……”
不等他说完,杨昊忽然出声打断道:
“老丈,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你毕竟不是杨兴村的人,买卖这种东西你得往我后面排一排!”
旋即在老头等人错愕的目光中,杨昊转身走到马车车厢处,抬手取出一块金饼走了回来递到杨文母子手中,在母子俩神色呆滞的目光中,一本正经道:
“这块金饼你们拿去,你们田里的木绵,我杨昊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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