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心里其实是很孤傲的,比如我现在看宋根生,虽说我与他情同父子,可每次看到他我总想抽他,很难控制住自己,我认同他这个朋友,但又很鄙夷他为人处世的方式……”
张怀玉定定注视着他,久久不语。
“你这种眼神很欠抽,啥意思?”顾青不满地瞪着她。
张怀玉抿了抿唇,将头扭向另一边,淡淡地道:“太巧了,我也是这么看你的。”
顾青一呆:“情同母子?”
“不是,我是想说,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也特别想抽你,很难控制自己。”
顾青叹气,跟这种人聊天真的很难让人产生愉悦的情绪,越聊心里越堵得慌。
“我……继续告诉你我的人生为何失败。对宋根生,我鄙夷他,又不得不处处维护他,在这方面,他亲爹都没我对他如此上心。为了他,我不得不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则,干了许多不冷静的事,打破原则的事情干得多了,难免心里有了一种担忧,我觉得自己可能根本没有原则,所以才会那么容易打破原则,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未来的人生或许会活得不错,但也会很悲哀……”
张怀玉听得云山雾罩,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青叹道:“我想说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宋根生算是养废了,我打算自己生一个儿子好好养,将来就算要教育也舍得下重手,毕竟是亲生的,不需要那么客气……”
“所以呢?”
“生孩子这事儿,我一个人可能办不了……”顾青扭头看着她,向她发出诚挚的邀请:“你若闲着没事的话,要不要帮帮忙?”
张怀玉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顾青的狗嘴里可能要吐出一些不是象牙的东西……
“我如何帮你?”张怀玉美丽的杏眼眯了起来,很危险的信号。
遗憾的是,顾青对女人表情的微妙变化似乎从未研究过,他根本没察觉到危险,自顾地道:“帮我生一个吧,几个也行……”
指着屋外远方的山峦,顾青指点江山状,动情地道:“看到那座山了吗?那是我为你打……嗯,不对,我是说,我要在山上开一块墓地,作为我顾家的祖坟,我打算在祖坟里给你留一块地方,就在我的旁边,墓碑我都想好怎么刻了,顾门张氏怎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张怀玉愕然地看着他,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所以,顾门张氏啊,给我生几个健康聪明的娃不过分吧?天经地义吧?你要不要考虑……啊!姓张的,你龟儿疯了嗦?”
话没说完,刚修好的胡床彻底分崩离析,顾青狠狠地摔在地上,不仅如此,还被张怀玉居高临下重重踩了几脚。
然后张怀玉转身便走,受伤的身子走得蹒跚而匆忙,如同见了鬼。
顾青瘫坐在地上,神情黯然,心情低落。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然而看张怀玉的反应,似乎拒绝了他的表白……
想不通啊,难道她对自己无意?一切看似暧昧的小情愫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
暗暗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表白的过程,顾青总结了经验成败,觉得刚才的废话似乎多了些,应该直截了当聊祖坟的事,不该以“人生失败”为开场白,逻辑绕得有点远,张怀玉情商那么低,可能没听懂。
“应该是太委婉了,下次直接一点。”顾青认真脸,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语。
以张怀玉的侠女做派,顾青觉得越直接越好。
婆娘,老子看上你了,过来让老子啜两口!
这样说行吗?挨打的可能性不小,再想想,再想想……
…………
村里如往常般平静,青城县的暴风骤雨似乎并未影响村民的生活,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站在村口闻闻炊烟的味道,内心由衷地感到安宁祥和。
冯阿翁一瘸一拐地走到顾青身边,给他披上了一件自家硝制的狐皮氅裘:“天冷得很,莫在外面站着,伤口还没好,小心着了凉。”
顾青回头笑道:“无妨,我身子没那么弱。”
“伤筋动骨之时,身子比平常都会弱一些,莫着凉了,否则你若病倒,就得让宋根给你治,想想他那医术,那货医术烂得不行,偏偏自尊心却很强,不让他治他还生气,让他治吧,又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各村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也难啊。”冯阿翁唏嘘地叹道。
顾青笑道:“索性让宋叔去县城找家医馆帮几年工吧,几年下来医术多少会有长进,那时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夫啦。”
冯阿翁叹道:“老汉也是这么想的,许多村民也是这么想的,但宋根不这么想,他觉得是我们把他赶出村了,有次老汉委婉地跟他提了一下,话刚起了个头儿,他便哭了,说要击柱自尽,还说士可杀不可辱,说我们嫌弃他的医术……”
“是,我们确实嫌弃他的医术,可我们也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啊,自己不长进,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