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对天子太过咄咄逼人,来日平定叛乱后,天子恐对贤侄不利呀。”鲜于仲通忧心地道。
顾青叹道:“鲜于伯伯,我就算不咄咄逼人,难道天子将来会放过我吗?匹夫怀璧便是罪,既如此,不如由我掌握主动。”
半个时辰后,安西军兵马仍一动不动。
杜鸿渐和李辅国从潼关内匆忙骑马而出,赶到顾青的中军帅旗下,看着骑在马面无表情的顾青,杜鸿渐脸色难看地道:“顾公爷,大军既然已出关,为何不下令进攻?叛军距此不过十里,大军须臾可至……”
顾青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杜侍郎,注意语气分寸,大军出战,我是一军主帅,任何人不可插手我的决策,否则按军法惩处。”
杜鸿渐一滞,急忙将语气放得轻柔,苦笑道:“下官刚才情急,言语失态了。下官只是想请公爷赐教,安西军已出关,何时对叛军发起进攻?”
顾青微笑道:“我在等朔方军,天子的圣旨说好的,朔方军与安西军东西夹击,我若率先发起进攻,就打乱天子与我的部署了。”
杜鸿渐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朔方军从庆州出发,难免,难免……”
李辅国急忙接道:“难免路途耽误,但战机却转瞬即逝,公爷何不率先下令进攻,过不了多久,朔方军便可至矣。”
顾青摇头:“不,朔方军必须先发起,否则,我便下令撤退了。”
杜鸿渐和李辅国脸色剧变,二人焦急地面面相觑,然后颓然叹息。
这个顾青果真不肯吃亏,而且对天子的戒备心特别重,真不知平叛以后,君臣之间将会有何等的冲突。
安西军就在潼关外静静地伫立,顾青不下令进攻,叛军也不敢妄动。
又过了一个时辰,斥候终于匆匆赶来。
“报——,公爷,朔方军已在叛军西面十里之外,前锋约一万人马已与叛军的后军斥候交战了。”
顾青嘴角一勾,千呼万唤,朔方军终于来了。
这就对了,想坐稳皇位总要付出点什么,吃瓜看热闹可不行,这世没人是傻子。
斥候话音刚落,又有一名斥候从前方赶来,急声道:“公爷,叛军前阵出现骚动,中军有兵马紧急调动迹象,许多兵马正掉头赶往大营后方……”
顾青嗯了一声,挥手道:“再探!”
斥候匆忙离开。
顾青冷下脸道:“下令全军开拔缓行,神射营仍列前阵,令马燧领一万骑兵准备冲锋,调拨两万蜀军中军列阵从马燧所部后方逼近,还有一万蜀军各自分兵,压住左右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