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日收获不小吧?”
皇甫思思顿时面露心虚之色,无辜地道:“什么收获?妾身没收获呀。”
顾青嘿嘿冷笑:“我虽在场打球,眼睛却没瞎,你鬼鬼祟祟在那些将领中游走,还用小本子记着什么。莫非你在当庄家收他们下注?直说吧,赚了多少?”
皇甫思思撅着小嘴儿道:“没赚,还亏了。大家都只买公爷赢,结果公爷您真的赢了,妾身哪有钱可赚。”
“不要小看我这颗会赚钱的脑袋……我就不信你没调整赔率,孙九石那方的赔率如果很高,难道没人买?我麾下那帮杀才胆子都大得很,不可能没人冒险。”
皇甫思思顿时破了功,摇着顾青的胳膊前后摆动撒娇:“哎呀,妾身赚点辛苦钱而已啦,真的没赚多少,顶多只能买公爷半夜……”
顾青愕然:“半夜?所以你赚了五千贯?”
随即顾青猛地回神,咦?我何时对自己的身价明码标价了?我的理想是成为大唐第一权臣,不是大唐第一鸭啊……
皇甫思思左右一扫,羞红着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五千贯……不知公爷可愿给妾身打个对折呢?今夜……妾身在房里等你。”
顾青下意识道:“五千贯也有五千贯的玩法,给你做个半套如何……哎呀,算了算了,都老熟人了,全套就全套吧,价钱不要说出去,乱了市场价会被人投诉的。”
皇甫思思媚眼如丝,脸蛋早已泛起了晕红,娇俏地瞥了他一眼,留下一个今夜大战三百回合的信号,最后悄然离去。
顾青站在原地,摸着下巴喃喃道:“五千贯……这帮杀才背地里捞了不少呀,我要不要成立个廉政公署?”
孙九石磨磨蹭蹭来到顾青身前,苦着脸道:“公爷球技盖世,末将佩服。”
顾青斜眼瞥着他:“嘴里说着佩服,看你的模样好像不大服气?”
“服气服气,末将心服口服。”
“输了就要认输,挨打就要立正,不服气咱们下次再来过,苦着个脸给谁看呢?”
孙九石忍不住道:“公爷厉害归厉害,可您在场也太……末将亲眼见过好几次公爷挥杆子把末将的部将打下马来,仲裁还装作看不见……”
顾青老脸一红,然后眼睛一瞪:“没错,我手滑了,咋地?去衙门击鼓鸣冤告我啊。”
孙九石肩膀一缩,陪笑道:“末将不敢,公爷确实厉害,您那排兵布阵之法也是实实在在的无敌。”
顾青哼了哼,指着他道:“知道为何我今日非要挑你们神射营打球吗?”
“末将不知。”
顾青龇牙一笑:“神射营从你开始,到下面的将士,最近有点飘了,潼关一战就你们神射营是功臣,别人都是废物是吧?”
孙九石眼皮一跳,急忙道:“末将绝不敢有此念头,末将和神射营将士们都是按公爷的军令行事,就算大胜也是公爷部署精妙,神射营不敢居功。”
“回去给我好好反省,神射营虽是安西军中的精锐,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渐渐成了一群骄纵之兵,这样的兵将在战场是要吃大亏的,我这个主帅每逢战事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你们有何资格骄纵?”
孙九石吓得汗如雨下,垂头道:“公爷教训得是,末将知错了。”
“你们啊,兵种特殊,在战场端个抢扣个扳机就能轻松杀敌,慢慢有些狂妄了,以为两军交战不过如此,你难道没想过,再厉害的兵器也有缺陷,若是有朝一日敌人拼命突破了你们阵前两百步,将你们的阵列冲破,那时你们怎么办?”
“厉害固然厉害,一旦被破了阵,你们全营崩溃也在眨眼之间,这样的神射营太脆弱,我一直不放心,”顾青看着面露惭色的孙九石,道:“今日起,除了苦练枪法,弓马骑射刀戟都给我重新捡起来继续练,有朝一日被敌人破了阵,我希望你们还有别的保命的本事。”
“是,末将遵令,回去后一定反省,并带着袍泽们苦练本领。”
顾青沉吟片刻,又道:“明日起,神射营进驻大明宫,日后操练和起居都在大明宫内,大明宫与太极宫相邻,离兴庆宫也不远,三大宫殿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神射营随时待命击敌。”
孙九石一愣,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
顾青指了指他:“不要多想,我只是未雨绸缪,若没有我的军令,神射营严禁挑起事端,否则军法无情。”
“是!”
…………
军营里待久了,顾青已习惯了军营的日子,住在长安城自己的宅子里反而处处不适应。
三日后,李亨终于宣布开朝会了,宦官将消息分别告之长安城内的朝臣们,大家纷纷激动不已。
距离安禄山起兵造反已两年,这两年可谓是大唐自立国以来君臣最狼狈的两年,不但都城被叛军占领,就连君臣都被逼逃出国都,说是巡幸,实则是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