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不配得天下,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史思明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冯羽,看来你真有了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呵,当然有,早就有了。安禄山起事之前,营州城外军仓那把火,你猜是谁烧的?这些年叛军进退行止,所有动向皆被安西军了如指掌,你猜他们是如何知道的?你我共谋刺杀安禄山,安禄山仓惶逃走,你猜是谁杀的?还有这一次,你猜是谁告诉你,顾青只图钱财,不会对你动手的?”
看着笑容越来越诡异的冯羽,史思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接着便是满腔的怒火与耻辱。
“是……你……?”史思明脸色铁青,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
冯羽笑了:“没错,是我。大将军,我是一颗棋子,早在天宝十四年便被埋在范阳城了,你猜,下棋的人是谁?”
“顾青?”史思明遍体生出一股寒意。
“没错,是顾青。天下人皆以为安禄山不会反,唯独顾青早已断定他会反,所以提前将我这颗棋子埋了下去,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冯羽,名字是真的,但出身并非益州商贾,而是青城县,石桥村,我与顾青是同村长大的。”
史思明牙齿咬得格格响,此时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冯羽,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走眼的一天,看来我当初派人去益州查你的底细,那些所谓的底细也都是假的?呵,好,厉害!顾青布得一手好局。”
冯羽笑道:“你不如顾青,远远不如,无论哪方面你都不如。他的心里也装着天下,可他装着的是太平盛世,而你,只有尸山血海,论谋略,论智慧,论心胸,论为人,你都比他差远了。”
说着冯羽诡异地一笑:“今日你已身陷重围,你是个祸害,所以,我不能让你回到河北继续招兵买马,荼毒天下……”
话音落,冯羽突然大喝道:“太白居士——!”
一柄利剑斜刺里伸来,凌厉而快疾,浮光一掠,直刺史思明的心窝处。
史思明大惊,下意识后退,胸前忽然一阵剧痛,隐藏在普通军士衣裳内的铠甲护心镜被利剑击碎。
李白的剑术名不虚传,确实又准又狠,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史思明的胸前藏着一面护心镜。
这面护心镜救了史思明一命,史思明忍着剧痛,大喝道:“护驾!”
数百亲卫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冲前将冯羽和李白围住。
冯羽看着逃过一劫的史思明,神色浮起几分遗憾,真是精明啊,衣裳里居然还穿戴着护心镜,棋差一着。
扭头看了李白一眼,李白却满不在乎,酡红的脸色余醉未消,打了个冗长的酒嗝儿,道:“看我作甚?一剑杀不死他,再补一剑便是。”
冯羽苦笑道:“你还能行吗?”
“试试吧,不行就跑,这辈子不当官便是。”
冯羽无奈地道:“太白居士,你认真点……”
李白大笑:“好,便让你看看我认真时的模样,跳梁小丑,何足惧哉!史思明,借尔项人头,助我平步青云,得罪了!”
剑光又闪,迅疾如游龙入海,矫霍如九天雷霆。
数百名亲卫死死护着史思明,一时间竟无法奈何李白一人,李白的剑光所至之处,亲卫们纷纷倒下,无人配当一合之敌。
冯羽眼睛睁大,惊叹地注视着李白在人群中的身姿。
这是他第二次亲眼目睹李白的剑术,当年在石桥村时见过一次,不得不说,每一次都令他惊赞不已。
以前总是听李白醉后吹嘘自己的剑术天下第二,冯羽笑吟吟地不置可否。
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李白所言不虚。
如此身手,如此剑术,当得起天下第二。
此时的李白,已不复懒散醺醉的模样,他游走在人群中,手中的利剑如影随形,随心而动,每一剑刺出,便有一人应声倒下。仅凭他一人之力,便硬生生撕破了亲卫的防御,离史思明越来越近。
史思明当了几年的大将军,倒是有几分大将沉稳之气,眼见李白越来越近,史思明却不慌乱,好整以暇地下令围在他身边的亲卫结阵御敌。
一百余亲卫迅速列好阵势,如临大敌地执戟平举,按战阵击敌之法对李白发动了阵势。
以一人之力逼得叛军不得不列阵以对,李白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亲卫们对付李白时,自然也不会放过一旁的冯羽。
很快便有数十名亲卫盯了冯羽,手中长戟一扬,便朝冯羽冲去。
冯羽脸色立变,急忙后退。
他在敌后潜伏这些年,一直是靠脑子在敌人之中游刃有余,但论动手技击,冯羽是个战五渣。
一柄长戟朝冯羽刺来,冯羽眼睁睁看着长戟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他的脑海里却仍在思考究竟该往左边躲还是该往右边躲。
当的一声脆响,一柄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