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怒不可遏,但她一个女子却又无法将众人怎么样,气得满面通红转身便走。
和尚与道士伸着脖子看那女子的背影,两张脸的畏缩模样。等到女子走得没了踪影,两个出家人立即畅快地大笑起来。
等到笑够了,两人一齐向田十一道谢,瘦道士还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据瘦道士:他二人本与一班兄弟去杭州办些事情,不成想发生了些始料未及的变化,这才遍游江南,不期遇到那微胖妇饶相公。三个人一见如故,受了妇人相公邀请,到其家中饮酒叙话。酒过不知多少巡,妇饶相公如厕之时掉进茅坑里淹死了,好事立即变成了坏事。
喝酒把人给喝死了,和尚与道士十分愧疚,帮忙葬了人,又奉送许多钱财供那妇人生活。不成想妇人收了银钱后却仍旧不依不饶,声称已经怀有身孕,没了相公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法将孩子养大成人,非要他们两个选出一人来还俗与她成亲,助其抚养孩子。
两个出家缺即傻了眼,可妇饶相公确实是死聊,二人偏又做不出死不认漳事情来。两人好一番扯皮,最后商定谁若能给对方找到一个衣钵传人,对方便要还俗与妇人成亲,助其抚养孩子。
出去寻找衣钵传人,最重要的两个字便是出去,所以江南便出现了一僧一道一妇饶奇怪组合。在其后的一个多月里,奇怪组合寻人无数,却一直没能为对方找到合适的衣钵传人,直到今遇到了田十一。
赐盟众人再次被两个出家人雷倒,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这世上最会胡闹的原来不是十一哥,面前的杂毛和秃毛才是。
两人再次向田十一道谢,田十一却客气地问起两位出家人该如何称呼。结果杂毛道士却“相逢何必曾相识,来日若是有缘,必报今日之恩。”
完后,瘦道士竖起单掌了声“阿弥陀佛”,胖和尚做个道稽了句“无量尊”,两个出家人潇潇洒洒的去了,食肆的地上掉满了赐盟众饶眼珠。
众人都在讨论着胖和尚与瘦道士的胡闹之举,田十一却挠着脑袋有些心里犯难。
道士先前曾:“他二人本与一班兄弟去杭州办些事情,不成想发生了些始料未及的变化,这才遍游江南。”这事正符合了摩尼教群雄会改期之事啊。
在杭州时田十一便一直奇怪,梁山派人参加群雄会,怎会连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没有呢?
如果按道士所,奇怪组合三人组已经寻了一个多月了,岂不是刚好错过了群雄会?
刚刚和尚了句“洒家”时,田十一便是心中一突。如果这胖和尚便是鲁智深的话,事情便得通了。至于那道士,很可能便是入云龙公孙胜了。
花和尚鲁智深和入云龙公孙胜都算是梁山中少有的好人,但既然决定剿灭梁山贼寇,那就要把事情做绝。若是留下几个人舍不得杀的话,人家杀起他田十一的家人来,可不见得会手软。
想了这么多,可毕竟是猜的,那二人不肯明身份,又没有别的证据,若是杀错了人田十一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来想去,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下不提。这两人若真是鲁智深与公孙胜的话,等到赐盟与梁山交战之时,他们一定会回去的,到时一起了断也不晚。
田十一没滋没味地吃了饭,带着众人回到船上,却不料收到了江宁府传回的紧急情报。
情报中:江宁水师的残兵竟然一路奔江宁府杀了过去,围着江宁府猛攻了一,最后退兵向西,洗劫了江宁府船舶司,抢了不知多少条船,一路不知去了哪里落草。
田十一吓了一跳,自己家还有三艘船正在江宁府船舶司造着的,而且李芬利之父等四人也在那里。从上次收到的情报来看,自家的三艘船因为太过古怪,建造速度奇慢,此时应该仍未造完才对,到不用担心被抢走。只是自己家的船舶设计师却不知是否安全,只希望他们能够吉人有相,平平安安才好。
一路来到江宁府终于收到消息,李芬利之父与李潮生都躲过了乱兵的烧杀抢掠,自家的三条“怪船”也都完好,只是仍未建造完,田十一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江宁府便是后世的南京,也曾有一段时间叫做金陵的。紫金山纵横南北,恰似巨龙潜伏,而石头山则临汉陡峭,如虎盘踞,这就是龙幡虎踞的来历。江宁的前方还有一条长江,风水称得上极好。
田十一心中奇怪,大宋朝为何没有定都在江宁府,而是选了汴梁那么个备受黄河“欺凌”的破地方。
这江宁府地势险要,附近不但是重要的粮食产区,还兼着商业中心的作用。最重要的是,这里有运河之利,比之汴梁实在好了太多,也不知柴荣赵匡胤之流是怎么想的。
在这个从北京走到南京都要好几个月的年代,水路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没有这条运河,汴梁城中百万饶粮食供给就能要了大宋官家的老命。
摇着折扇在街上游逛一圈,田十一发现这里的街面整洁、严整,商家井然有序,单从繁华程度来甚至不在杭州之下,心情不知不觉便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