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北行司自然会干些里挑外撅的勾当,怎么坑人怎么来,干的保准都是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最终目的仍是只有一个,让草原永远的乱下去,永远。就算不能做到永远,也要乱到铁木针死掉之后。
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些都是田十一的提前谋划而已。能不能成功不知道,反正到了那个时候,相信十一哥差不多也该老死了。身后之事谁都管不了,能提前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不古纳歹鬼力赤仍是像在梦中一样,这等宝贝竟如此轻易地落入自己的手中,看来自己果真是上天选中的天之骄子,有生之年定能成为整个草原的金狼王。
任老仆为自己包扎着伤口,鬼力赤又将整件事情回想一遍,对送给自己金狼王的青年仍是好奇不已。
都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是指好人。如果收钱的是那种不是好人的坏人那就麻烦了。因为他知道你有钱,不仅不帮你办事,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办了你,吞掉你所有的钱财。
鬼力赤就不是好人,他也很想办了刚刚离开的青年,并将其所拥有的一切占为己有,可是他不敢。
在烤羊的时候已经有人查探了田十一的底细,鬼力赤也已知道来人是南院商铺的掌柜。但傻子都知道,这只是个掩饰身份的身份。
鬼力赤心中最大的疑问是,这青年都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何而来。
就像田十一所猜测的那样,尖帽子是方小六的人,或是方小六在窝鲁朵城新招收的一名小狗腿子。
尖帽子之所以戴尖帽子,是应了萨日朗的要求,因为萨日朗的假身份是西夏逃难到草原来的汉人贵族。至于鬼力赤相不相信萨日朗是西夏汉人贵族并不要紧,重要的是窝鲁朵城里其他的人都信。
田十一对于方小六的了解是深刻的,化名萨日朗的方小六肯定是不会受制于人的,所以她从未在阻卜大王府中住过,而是在城中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铺面。
那铺面不是医馆,而是食肆,还是那种不卖酒的食肆,所以生意清冷的比冬天还冷。
虽然是食肆,但在小六的坚持下,却在门两侧挂了药房的对联,“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食肆挂了个药房的对联肯定是不伦不类的,偏偏却没有人指出来,因为这里的人虽然会说宋话的人不在少数,但能识宋字的却极少。而那些能识得宋字的宋人商队,是不会在冬天来草原的,他们只会在草原人最富裕的秋天来这里走商,不待入冬便会踏上南回的路程。
自从当初离开杭州之后,方小六的心情便一直说不上好还是不好。虽然脸上常常挂着笑容,但方七佛和王寅都听过田十一的一句话:
笑容只是一种表情,与快乐无关,就像气人只是一种风格,与人品无关。
每当想到田十一说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方小六总是会不自禁地笑出来。也许只有在那一刻,她的心情才是愉悦的。
想要方小六心情愉悦,除了回忆似乎便只有另外一件事了,买新衣服。
看来全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是相通的,古往今来大多如此。只可惜小六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多了一个恶趣味,买到手的新衣服一定要缝上两个丑丑的大口袋。
今日小六买的是一套胡服,售卖者是来自于西域的胡商。
之所以会买这套衣服,是因为曾经听田十一形容过,说那是西方的异域风情。
抱了全新的衣服回了向来没有客人的食肆,方小六立即寻了针线出来,又在一堆布片中选了两块颜色相近的,准备继续给全新的胡服缝上两个大口袋。
无口袋不上身,这几乎已经成了方小六穿衣的铁律了。
一边缝着,方小六一边低声呢喃着:“田无赖啊田无赖,你在做什么呢?”
方七佛和王寅对于小六的这种恶习早已经熟视无睹了,两人对田十一说过的话深以为然,只要这丫头高兴,缝麻袋都行,何况是两个布口袋。
就在这时,向来无客的食肆,却来了个麻杆一样的草原汉子。
说是汉子实在太勉强了,人家的草原汉子都是五大三粗的,也不知这位到底是小时候缺奶水,还是长大了缺肉。细胳膊细腿小细腰,偏偏个子又很高,怎么看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麻杆一样。
按理说有客人进了食肆理应热情招待的,但方小六、方七佛、王寅三人都抬头瞥了细麻杆一眼,随即便各忙各的,都当细麻杆是透明人一样。
细麻杆胳膊上搭了件火狐狸皮的皮袍子,样式精致娇一看就是为身材苗条的女子准备的。
看了三人一眼,细麻杆对于三人的慢待似乎全不在意,没有二两肉的脸上呲出了两排大牙,笑得鬼哭一样。
“小六,这是我让部落里手艺最好的牧女给你缝制的皮袍子,皮子是我深入大碍山七天七夜猎来的火狐”
“铎”的一声,方小六挂在腰上的银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