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9遗憾  我依然很喜欢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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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某一天,莫同学的妈妈最终还是死了,不是因为病入膏肓,而是自杀,在某个安静的早晨。

某天清晨莫同学起来,病床上的人没有了任何反应,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温度。

傅韦告诉我,莫妈妈是食用了大量安眠药而导致死忙。

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据说是莫妈妈本就得了抑郁症,没生病之前就不太正常,后来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之后,坚持了一段时间治疗,很多次她都表示痛苦要放弃治疗。

我对“抑郁症”这个病没什么概念,现实生活中也没有接触过有此类症状的人。我只知道那是一种心理疾病。多数原因是由于压力过大而造成的。

以前听说抑郁症的时候,还觉得不以为然,现在才反应过来,抑郁症是真的会死人。

莫妈妈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来医院赖看过两三次,以莫同学朋友的名义。其实是替苏苏过来的。

那段时间我觉得莫妈妈还挺正常的,和病房的其他病人都聊的来,和我还有说有笑的,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说起家长里短。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所有人都挺温和的,唯独不喜欢苏苏。

直到她去世,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问她这个问题。

我到医院的时候,苏苏已经比我早一点到了,她听说了这事,今天一大早出发,直接跑来医院。

由于太过突然,苏苏什么都没有准备。一向爱打扮的苏苏今天显得有些狼狈,少有的素面朝天,面色由于长期熬夜加班显得蜡黄,黑眼圈很重。

她就这么站着,垂着头,安静的看着莫同学,没有哭,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同学蹲在走廊,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自己臂弯里,肩膀因为抽泣而剧烈抖动,我走的近了,才能听见他低低地哽咽。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过了许久。就连我在她们旁边站着,他们也没有察觉。

身旁路过很多人,有病人,有病人家属,也有医生和护士,脚步匆匆,却都没有人要停下来安慰她们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于是就一直干站着。

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在长廊里一回头,发现医院大概是最忙的地方,有的人忙着生,有的人忙着死,有些人忙着生不如死,有些人忙着向死而生。

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生离死别大多数都发生在医院。

我对生与死没什么感觉,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真真切切经历死忙是在几年前,爷爷去世,全家人都在哭,唯独我没有哭。

爷爷有很多孙子孙女,他们都是他掌心的小宝贝,唯独对我,特别的冷淡。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可能是我从小不讨喜呃原因。

我至今都记得,小的时候,我特别挑食,有一天晚上吃晚饭,餐桌上都不是我喜欢吃的,我死活不肯吃饭,哭闹了很久。

爷爷直接把我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扔到了门口,直接关门,反锁。

任我哭闹,他还是不搭理我。

那时候是冬天,外面的温度只有两三度。我没有穿外套,手脚冻的通红,哭声都是颤抖的。

爸爸妈妈去外地工作,奶奶去探望亲戚还没有回来。

我就一直坐在外面,冻得晕了过去,高烧,差点要了半条命。

从此以后,我爸妈就和我爷爷有了隔阂,父子俩从业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那件事之后我特别记恨爷爷,之后那几年,我也没好好和他说过话。他走的那天,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心里不仅不难过,反而觉得无所谓。

有些亲戚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孝子孙。

事实是,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心底里觉得死的那个人与我无关。

而莫同学的母亲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有过一点交集。当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我并没有感觉到悲伤。只是感慨,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说走就走了呢。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莫同学才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带着浓重的哭腔。“苏苏,我是不是特别差劲?不然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要我了呢。”

我顿了顿,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心里有了一丝难受的感觉。

苏苏顿了顿,极力忍住哭泣,轻声安慰说。“没事,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的。”说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莫同学倒是愣住不说话了,轻声安抚她。

两个人抱着又哭了好一会儿,我愣着没有动。

下午从医院出来,我和苏苏陪着莫同学回家收拾他妈妈的遗物。

苏苏一直攥着莫同学的手,一路上都未曾放开过。

莫同学在房间里收拾遗物,我和苏苏在客厅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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