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入队仪式上,大队辅导员想找一批孩子表演队史。音乐老师就抽了我们班的一部分孩子担当此任。由于排练时间比较紧,音乐老师和大队辅导员就占用周三的社团课。
可是排练结束的时候,小演员们叽叽喳喳冲进教室来告状。
“不好了,谢老师,启勋和冯喆打架了。”
“启勋还用红缨枪戳了冯喆!”史嫣婷激动地描述着。
沈熙扬挤到史嫣婷前面补充:“不止不止,他还直接用红缨枪砸了冯喆的头。”
“这么严重?”我不禁皱起了眉,根据这描述,现场一定“惨烈”得很呢!
“呜呜呜……”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阵哭泣声从门外传来。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启勋吗?这个家伙哭得震天响,似乎有天大的冤情呀!难不成同学们集体歪曲事实?真相还有另一个版本?
我瞪了他一眼,嗔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就是受了点伤。”启勋一边哭,一边伸出小拇指给我瞧。
这家伙出了名的爱哭,没啥事也能哭个稀里哗啦,更别提现在受了伤,这眼泪水龙头怕是一时半会止不住。
我轻轻提着他小拇指端详了一会儿,有些许的红肿:“怎么弄的呀?”我漫不经心地问。
“还不是冯喆!”启勋一抹眼泪,撇了撇嘴。
章嘉嘉插上来说了一嘴:“启勋,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用红缨枪戳冯喆呢!”
“就是,怎么不说了?真是恶人先告状!”叶当一脸不屑。
“谁说的,是他先弄伤我的呀,后来还把我推倒在地,你们都还帮着他,我就只有受欺负的命。”启勋说的像个常年受欺负的小媳妇。一边说,一边哽咽着,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挂满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不明就里的人若是见了定会心头一软,起了恻隐之心。
还好我已经身经百战了,可还是难免喟叹,这孩子,真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冯喆也在大家伙的簇拥下进来了,满头满脸的汗水。他那胖乎乎的脸涨得通红,但看这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路姿势,瞧得出应该并无大碍。不过我还是得做好安抚工作。我拉住冯喆胖乎馒头般的手问:“冯喆,听说你被启勋的红缨枪砸到头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刚有点疼,现在……还好了。”冯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一红,试图抽回手。
我没放手,再一次确认:“真觉得没事了?”
冯喆大概自己也不太清楚,晃晃脑袋,期期艾艾地说:“唔……应该……应该没事吧?”
“这红缨枪是啥材质做的?”我转身问身后的同学。
“应该是塑料。”
“我看是泡沫。”
“不一定,也许是铁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没啥定论。
“怎么可能是铁片,要是铁片的话,他的脑袋还能安然无恙?”启勋白了一眼说话的沈熙扬,不以为然地说。
“你还有脸说?”我忍不住呵斥道,“当时要是你手里是把刀,你是不是也直接扔过去啦?你想过后果吗?都说冲动是魔鬼,我看一点没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知道吗?你非得这么张牙舞爪,睚眦必报的,现在你把人弄伤了是不是心里觉得特畅快呀?”
“其实也没有了,我就是觉得他们老是抢我东西,我总是受欺负……我的椅子被冯喆抢了,我要回来有错吗,他弄伤我的手,我疼,我生气,我发脾气,不行吗?”这家伙带着哭腔说话,依然是牙尖嘴利,思路清晰。
“我不是有意抢你的椅子的,我都不知道那椅子是你的……”冯喆辩解着,气势明显矮半截。
“那你还弄伤我的手……”启勋气呼呼地朝冯喆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瞪着他质问。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只想把椅子还给你,你自己伸手接的时候不小心,手指头被椅子夹住了呀……”冯喆也急了,说话都结巴了。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可你也没道歉呀!”启勋依旧不依不饶。
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卓妍看不下去了,在一边帮腔道:“你给人家道歉的机会了吗?你不是拿着红缨枪戳他了吗?一开始他都没还手,你还不罢休,还要戳他的背,戳他的腿……”
“就是呀,你自己逼人太甚,还要怪冯喆把你推倒,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贾少音也加入了冯喆后援团。
“你们大家就知道合起伙来欺负我……”启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卷土重来。
“你自己不对,还赖别人欺负你,你才是颠倒黑白呢!”叶当本就看不惯启勋,这次能逮着机会说落他两句,自然不肯放过。
启勋哭得更凶了。
“好了,我来说句公道话吧!”我旁观已久,大致情况也弄清楚了,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