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谁才是罪魁祸首  嗨,我的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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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当说韩开珩和启勋都是活该的时候,咬牙切齿,眉头拧成了结,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

我不禁哑然失笑,小小年纪,有什么过节是解不开的呢?不是说孩子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吗?上次他跟赵杰不是马上就和好了吗?看来凡事都有例外,不能一概而论。

我不能贸然否定叶当的说法,因为每人个都会有幼稚的时候,尤其是还提时代,最看重的事情像天空,像宇宙,像千金不换的珍宝。长大了也许会觉得不值一提,觉得实在可笑,觉得固执得像个傻瓜。可是,在当下,大人们怎么劝他不要计较,不要固执,不要在意,恐怕都是无效的。只有经历了,成长了,才能明白了,看淡了。

“那你说说看,韩开珩和启勋怎么个活该法?”这么一想,我耐下性子,连语气也柔了三分。

叶当怔怔地看了我几秒,然后开口了。

“韩开珩每次排队都走很慢,自己掉队了,我催他,他老是告诉你,说我在打他。我就是这么推他一下,提醒他跟上大部队嘛!这样就是打他了?你呢,不分青红皂白,还老帮着他,还总说他幼稚,说他单纯,叫我们不要跟他计较。凭什么不计较,他十一岁,我也十一岁,为什么我们要当他像小弟弟一样让着?他没用你就处处护着,我们能干就该事事吃亏?”这家伙满肚子都是委屈,话像连珠炮似的蹦了出来,说得我脸微微发烫。

“还有那讨厌的启勋,就只会哭哭哭,你也说他,四年里都哭了八百多场了。掉掉眼泪,就能博得你的同情,就能有特权。上课他说得叽里呱啦,你就由着他,还封他做‘班级百科全书’。我们插几句嘴,你就说我们违反课堂纪律。他作业拖拖拉拉,掉两滴眼泪你就给他延长时间,我们要是忘交作业了,你可没那么仁慈。”

没想到叶当是满腹怨愤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是我。

“这么说,你看着我们着急地找本子,看韩开航被我批评,看到启勋被罚重做,看他哭得稀里哗啦,都是有意为之?”

“是呀!就是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我拍拍脑门,只觉得一团乱。

叶当的委屈字字戳心,不可否认我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有失公允,太过关注弱势群体了。我原以为,每个人的心都是柔软的,同情心都是天生的,看到稚嫩的,软弱的,总是会主动自愿地帮一把,让几分。却不料,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众生万象,并不千人一面。有人讨厌“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不愿意施予援手。他们看重的是公平公正,而不是可怜与帮扶。叶当说得也有道理,无能并不值得同情,有本事也不是打压的理由啊!对于启勋的偏爱,也是我的失误。但是不可否认,启勋这孩子确实惹人喜爱,即使犯了错,也会努力辩解,胜过那些一受批评就默不作声的闷葫芦。他巧舌如簧,又见多识广,插科打诨,幽默风趣,信手拈来。跟他聊天真是一件有趣的事。还有那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子小大人的模样,似故作成熟,又浑然天成。老师们几乎个个偏爱他,就算数落他几句,也是带着宠溺的。

这件事,我该反思啊!作为老师,个人的喜好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否则,这些孩子恐怕都会因此争宠斗气了。叶当虽然小心眼,但这正是孩子率真可爱之处,他们都期待得到老师的关注和喜爱,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老师偏心了,忽视了,他们的心也会因此受伤。有些默默地选择了接受,更加无闻了,有些则揭竿而起,务必搞出动静,引起关注。至于老师是刮目相看还是扼腕叹息,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还有张余,他也不是好东西。”叶当顿了顿,又补充道。

“叶当,注意你的措辞。”我回过神来,严肃地提醒他。

“他能找到我藏的本子,你真以为是凑巧?才不是呢,是因为他也常常藏人家东西的。他藏过胡之桉的铅笔盒好几次,不就是觉得胡之桉好脾气吗!还有汪雨欣的水彩笔,赵晋成的本子。他专拣软柿子捏,就是算准了他们老实巴交,不会向老师告状。他藏的地方可多了,有时候扔在别人的抽屉里,有时候扔在卫生角的垃圾桶里,有时候索性就扔到门外的走廊上的花坛里。”

我想起来了,汪雨欣曾经是嚷嚷过自己的水彩笔找不到了,赵晋成也老是找不到自己的本子,有一回竟然出现在章嘉嘉的抽屉里。还有过垃圾桶里出现了同学们丢的物件,或是门口花坛里找到了失物的情况。我一直以为是那些物品的主人没能好好保管自己的物品,现在才知道,竟都是张余的杰作。怪不得,张余会找到书柜顶上的那些本子。只有深谙此道,才能关注到这样隐秘的角落啊!

唉,怪我!三十九个孩子,我没有一碗水端平,所以有些孩子就找些事情出来怒刷存在感。孩子固然幼稚可笑,大人却也难辞其咎。这些孩子刚跨进校门,分到我班上的时候,都是那么天真可爱,分不出三六九等。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在老师的心目中,他们渐渐变了模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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