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明忍不住笑了笑，一声不吭地看着上官夫人，桌子下的脚，依然勾来勾去，上官夫人的脸蛋，微微泛起了红晕。

上官悠然推了范建明一把，范建明的脚只能缩回来点在地上。

“笑什么笑？我跟我妈都被人陷害了，你还笑得出来？”

范建明察觉到上官夫人的脸红了，却不敢肯定，上官夫人是因为他别有深意的微笑，还是因为他桌子下面的小动作。

不管为什么，他都不想再绕弯子。

“你们说的这件事，其中有很多问题我没弄明白。”

上官悠然脱口而出地问道：“什么问题？”

“是谁给你们打的电话？”

“不知道呀！”

“男的女的？”

“男的。”

“夫人那边呢？”

上官夫人说道：“也是男的。”

范建明点了点头：“如果现在有人给我打电话，只要不是你们两个，那人却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我，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跟你们其中的一位打电话，首先问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范建明的话说的很明白了，正常情况下，不管是上官悠然还是上官夫人，只要接到有人在中间传话，说对方想见自己，那么她们第一反应，就应该是给对方打电话，而不是盲目地赶到现场来。

普通人恐怕都是这种心态，何况她们都是特工，怎么连这点警惕性，或者说是常识都没有？

“不是，”上官悠然解释道：“我没想过我妈会过来，突然听到有人说她在这里等我，我就想悄悄地过来，给她一个惊喜，很自然的就不会想到给她打电话呀！”

“你妈是第一次到江城来，她要想见你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你？而且你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就算你不担心他会对你妈有所不利，至少你得问一句，他是谁吧？”

上官悠然眨巴着眼睛，一时语塞。

范建明转而又问上官夫人：“夫人，如果说有悠然年纪轻，听到你突然来到江城，心里一激动，稀里糊涂就跑过来见你，还有情可原的话，那么像你这样的年纪，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说完，范建明又把脚伸了过去，在她的小腿肚上勾了起来。

上官夫人颈脖子里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范建明，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喂！”上官悠然又推了他一把：“几个意思，你怎么老纠结这个问题？我和我妈第一次到江城来，就被人下了套，你不着急找出谁是幕后的黑手，他们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反而在这里像审问我们似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范建明笑道：“我的这些问题，就是为了找出那些人，只要你们实话实说，我就能查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我跟我妈都撒了谎？”

“这可是你说的。”

“切！”上官悠然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范建明的鼻子娇斥道：“姓范的，你再跟我阴阳怪气试试？”

“悠然，别太过分！”上官夫人白了上官悠然一眼，转而很冷静地问范建明：“你能告诉我，在我和悠然被人迷倒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这倒像是个特工应该提的问题。

作为保姆计划收尾任务的负责人，在关键的时候被人迷倒，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一定与保姆计划，也就是与范建明有关。

正因为如此，范建明才会对她们的遭遇显得格外关注，容不得有任何可疑之处的存在。

而且上官夫人也是个老特工，从范建明对她态度的突然转变，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被范建明识破。

现在的问题是，她搞不明白，在自己昏厥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知道真相之后，她才能决定是否坦然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范建明两眼直视着上官夫人，从她无辜的眼神中，范建明觉得她不像是在上演的苦肉计。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不是上官夫人策划的，而是另有其人。

范建明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说道：“今天在市郊的一个岔道上，我被一辆轿车尾随，同时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而另一辆轿车从我的右边，直接朝我撞来。”

“啊？”

上官夫人静静地听着，上官悠然却尖叫了一声，她立即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被迷倒，那是因为她越级给前局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同时错误的认为，一定是詹姆斯派人迷倒了自己。

她至今还不清楚，现在坐在她对面的上官夫人，就是她的上级詹姆斯。

范建明接着说道：“当然，他们原计划还不仅如此，同时又派了三辆越野车赶到现场，大概是为了保密，通知对方的时间有点晚，三辆越野车赶到时，我已经脱离了危险，尽管他们进行了二次袭击，我还是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