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明很清楚,一个人要是认准了的事情,总能够找出一千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而且还说的振振有词。
一般人都是如此,何况阿鲁加还归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长官,在他自己的国家里,还有什么事是他想做,但却做不到的呢?
单纯男女之情而言,范建明并不反对阿鲁加与奥德莉的结合,问题是这桩婚姻还不仅仅是一种政冶婚姻,完全就是一种阴谋的浪漫表现形式而已。
对于西方政府而言,在奈何不了范建明的情况下,利用这桩婚姻,让奥德莉像颗定时炸弹一样,不仅时时刻刻威胁着范建明与阿鲁加的关系,甚至威胁到国的国家的安全。
一旦引爆,这颗炸弹所产生的威力,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即便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这种婚姻带来的破坏力已经显现。
首先是阿鲁加已经无法容忍惠灵顿的存在。
其次,刚刚阿鲁加还充满无限亲和力地表示,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介意与范建明共同分享奥德莉。
范建明不住地在心里叹息:你丫的这是把我当成了傻瓜,就算是先天的弱智,也不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显而易见,阿鲁加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有三个原因,一是在讨好,也是在收买范建明。
意思是说,如果和奥德莉发生关系的是你,我可以容忍,但惠灵顿不行。
二来也算是给了范建明一个暗示:我已然这么大度了,你还反对我与奥德莉的婚姻吗?
至于第三,他也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反正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之前你真的和奥德莉有什么,最好是现在就说出来。
如果之前没有就更好,那么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假如之后你再跟奥德莉发生什么事情,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敢不仁,别怪我不义!
就算范建明不懂得读心术,从阿鲁加的这番话中,也能判断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而这就是让范建明感到最不安的地方。
现在再承认自己与奥德莉有过一夜,哪怕仅仅只是一夜,阿鲁加也下不来台,说不定还会当场翻脸。
如果现在不说,将来被阿鲁加知道了,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这桩婚姻,可阿鲁加决心已定,甚至把这桩婚姻提高到可以保卫国家安全的高度,范建明也是没谁了。
“先生,”范建明说道:“既然你主意已定,而且决心这么大,许多事情都考虑的相当成熟,我要是再有意义,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我只想说一句话,你们的结合,作为个人来说,我觉得完美无缺,但就国家安全,甚至是你我关系未来的走向而已,我总感觉到有些隐患。”
“我们东方有句俗话,叫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能够在一起是缘分,如果有朝一日不得不分开,那也是天意。”
“我只想跟你说一点,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是你的敌人。”
阿鲁加一听:我去,这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呀!好像我跟奥德莉之间的婚姻,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有那么严重吗?
该不会是因为在建立国家的过程中,范建明立下了汗马功劳,表面上谦卑低调,实际上却想取我而代之吧?
就算没有这种想法,恐怕也想架空我,让我成为一个傀儡,不然,怎么连我的婚事他都要干涉?甚至还暗示着,只要我和奥德莉结婚,将来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不错,你范建明确实厉害,连西方都奈何不了你。
没有你,国不可能有今天,国前两天的政权恐怕已经更迭,但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吧?
我在没用,我也是国的最高长官,国国家的象征是我不是你。
而且现在我们跟西方已经进入了谈判阶段,如果我娶了奥德莉,在西方人看来,他们的利益应该可以得到保护,也就不会再像我们动武了。
而你,与我相比,对于国而言,才是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人
想到这里,阿鲁加没有马上翻脸,但却铁青着脸说道:“范,咱们生死与共这么多年,只要你说过的事,我从来就没反对过。”
“现在我老了,而且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就想娶个西方的女人,之前反对就算了,之后又在奥德莉的面前说三道四。”
“现在更好了,直接威胁我将来会断绝关系。好吧,那我就再听你一次,明天让奥德莉给我滚蛋,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说完,阿鲁加喊了一声司机,虽然没直接对范建明说什么,也等于是下了逐客令。
范建明叹了一口气:“先生,放心吧,我会尽力促成你们的婚姻。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有空再聊,你慢走!”
说完,范建明下车,一直目送他们的车队远去,心里变得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