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容,你这是被戳穿的愤怒吗?呵呵,还真是被我说中……我告诉你,认识你,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他那样决绝的语气和神情,让她心神俱裂。他居然说……她负他?
他认识她是他的奇耻大辱?
宁静容就这么瘫坐在熙攘的人行道上,眼泪早已沾湿了她的整张脸庞。
随着白辰和宁静容的离开,其他人也没了兴致,纷纷散场。
沈芸走在最前面,她颇有些心绪不宁,一出门就四处张望,而她也真的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
她面色越加焦虑,风一样的奔过去,一边把宁静容扶起来,一边焦急的询问,“容容……容容……你怎么了?”
她一只手扶着宁静容,让她不至于摔倒,另一只手在包里慌乱地翻找纸巾,包里的名牌化妆品都被扔了一地,慌乱中却是没找出纸巾来。
宁静容仿佛这才认出来人,她一把抱住沈芸,终于倾泻般的大哭了起来,怎么也停不住。
广场上是不断流动的人群,她们俩的身影,吸引了无数异样的目光,沈芸一边轻轻的安慰,一边拉过她走到僻静一些的地方。
她一直都能很好的控制的情绪,她一直藏得很好,只是为什么,现在她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
她很想告诉沈芸她没事,她不愿意让她为自己担忧,可是一开口,所有的话语都变成呜咽。
而不远处的沈钦,只是看了一眼,就拉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北月转换了方向。
……
接下来又是一个周末,自从大哭过后,宁静容的情绪便一直低沉中,那种随时蔓延的悲伤,好像这辈子再也无法快乐起来的样子。
而沈芸无数次开口,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有些疼痛,是旁人完全无法分担排解的,唯有自己默默承受。
沈芸的电话适时响起,她看了眼宁静容,转身去阳台上接电话。
“喂,哥……好啊,好啊……”她神色稍显犹豫纠结,“那,白辰会去吗……嗯,好的。”
挂了电话,沈芸脸上已是布满笑意,双眼已然放光,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
她转身回来,拉着宁静容的手,很是高兴地说:“容容,刚我哥给我打电话,说带我们出去玩,我们收拾下赶紧出发吧。”
宁静容却是本能抗拒的摇了摇头,沈芸的哥哥沈钦,她随即联想到的便是白辰。这两个人关系密切,她早已知道。
而她真的不想再遇见白辰,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更加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羞辱。
而沈芸则是一眼便知她的顾虑,赶紧说道:“容容,这次是北月要去找灵感,我哥怕我们无聊,就叫我们一起去,就我们四个人。”
她拽着宁静容的胳膊轻晃着,已经转换了撒娇般的神态,说道:“容容,就一起去嘛,你要是不去,北月要欺负我啦!”
所以,并不会遇到他!宁静容心里蓦然一松。
她看着沈芸故意逗乐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他欺负你?是你欺负他吧,昨天晚上我可都看见了。”
沈芸吐了吐舌头,“哎吖!那个、那不是他喝多了嘛!他那个傲娇的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上次他来帮你的时候,怎么对我的,这还不是因为我心理素质好,才不跟他计较嘛!”
沈芸看到宁静容的态度明显有些松动,赶紧继续说道:“容容,没你镇场我怎么压得住他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一双无辜还泛着泪花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宁静容,这简直就是她的大绝招,而且说放就放,说收就收。
宁静容笑得无奈,将胳膊从她手里轻轻抽出,起身来到阳台。
外面人潮涌动,车来攘熙。
每个街角,每个人,他们看上去笑意盈盈,可真的是如此吗?或许只是因为,到了一定年岁,即使心里多么煎熬难忍,却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得不笑着面对。
那她呢?她现在为什么不能了?是不是心里其实对过去还是很执着,所以在他出现之后,她才再也无法平静。
所以,说到底,她最大的束缚,其实是她自己施加给自己的。
那么,沈芸所说的散心,或许真能让她暂且平复当下的心情。
沈芸也跟着来到阳台,继续劝说:“容容,我打听过了,还有篝火晚会哦,那可是我们上学时一直向往的,本来约好一起去的,结果你突然不见,我也没去成。”
她亲密的挽着她的肩,显然这次势在必得必然会拉上她一起,“这可是你欠我的哦。”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一副“答应吧答应吧,反正你也逃不掉”的表情。
宁静容撇撇嘴,无声的笑了,“那好吧。”
沈芸立即跳起来,“耶耶耶,容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