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一步棋,看起来他们花了很多心血,却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大的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一击,却是击倒了我们本就焕算的人心。”
她看到林历程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自己的的手心也紧紧的握住了,言语变得更加直接凌厉。
“而其中最可怕的就是,你新官上任,树立威信本就不易,他们看中的也是这点,那些员工不明真相,很容易就被煽动,这一击,便是直面攻向你。”
她稍作一顿,暗叹一声真能沉住气,又喝了口水,“所以,我认为,眼下,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凝聚人心,鼓舞团队士气,越煽情越好……”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林历程的表情,万一没有说到点子上,可就得不偿失了,此时他突然站了起来,眼神锐利的落在她身上,余笑晴收住了要说的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林总,怎么了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以余笑晴来不及做出反应的速度,将手覆在了她肿起的脸颊上。
原来是要查看她的姿势啊,只是这个姿势,似乎不太好,她将脸微微侧过去,然后站了起来。
然后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很是礼貌而又感激的说道:“报告营长,只是一点的小伤,不痛!”
他望着她,黑眸沉静而又力量,“你说的,我知道,不用再继续。”
余笑晴脸上依然维持着的笑容,依然没有变,但是心里总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是!”
他转身准备走,到门口时,他又收住了脚步,依然背对着她,“余笑晴……”
静默几秒后,他继续说:“经历过最黑暗的一刻,才能迎来黎明的曙光,任何时候,都要期待明天。”
林历程离去后,余笑晴还是留在阳台上,微微发愣。面对领导时,她可以满脑子的工作,她可以不停的思考。
当她面临黑暗,当她不再思考工作,当她无比脆弱的时候……
她手捂着胸口,仿佛那里比脸颊更疼。
……
这个人心惶惶,极为不平静的夜晚,那个主事人,却超乎了外界人所有的想象,他此刻是那么的平静,坦然。
戴维格顶层的办公室里,留了一盏微弱的灯,似是坚强的想要点亮整个黑夜,虽然很难,但是在坚持。
是那个冷毅而果敢的人,他拿着那个专用的军绿色大杯,双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黑暗,似乎已经看透了重重阴霾,寻到了光亮。
唐棠也来了,只是和林历程比起来,他多少显得有些烦闷和愤恨。
唐棠端起水杯,准备喝水,一直忙到现在,可是一想起赵彻就来气,刚端起的水杯又被他重重的放下,水洒了一桌子。
他很是不甘的骂道:“赵彻这个混蛋!真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阴损。”
林历程没有看他,只是极为平静的喝了口水,视线依然落在远方的黑暗,但是他开口了:“送派出所的那些人怎么说。”
“一提这个我就更气,那些人,就是些混社会的,他们一口咬定,就是因为看我们戴维格不爽,就是想闹事。”
唐棠说得很是不忿,最终也化作了无奈和平静。
“所以,即算是我们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顶多让他们在里面待几个月,木奇真是……”
“嗯。”林历程神色依然平静,甚至姿态都没有变,只是清冷的点了点头,这些都不意外,正如余笑晴所说,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唐棠看着林历程,静默了片刻,他伸出一只手,在林历程的肩膀上一拍:“我信你。”
林历程没说话,仿佛这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唐棠耸肩摊了摊手,和冰块聊天就是这样子,只好换个话题,眼睛一亮,“听说余助理被扇了一巴掌,怎么样了?”
林历程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太高兴地说:“肿了。”
唐棠听到这样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斜眼打量着他,故作高深的说:“恩,对余助理,你到是很关心啊。”
林历程没做任何反应,但是嘴角却挂起了一丝笑意,静默片刻后,忽然转头看向他。
“唐棠,你说商场如战场,人人逐利而趋,尔虞我诈,机关算尽,恨不能拆骨削肉,拼个你死我活。”
唐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会突然提这个事,这还是他上任之前,他教他的商战名言呢,只是现在他发现,他并不需要他教。
难得是这次的事情让他受挫折了吗,这不可能,或者是,这次事件,让他深深体会了商战的残酷和血腥吧。
他拍了拍林历程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的说:“比起那些迸发血光,更险恶的是人心。”
“恩。”林历程淡淡的点头,眸子再次望向没有任何光亮的夜色。
那个深谙人心险恶,又那么聪慧机灵的一个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