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欧洲空气总是冷冷的,沈钦最喜欢坐的就是抱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坐在草坪上一看就是一下午,阳光很好,但温暖总是离得很远。
十六岁的卢琪总是一身碎花裙看起来很小的样子,她因为这个安静的男孩爱上了曾经十分抗拒的这片土地。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卢琪的每一副画里都有那个抱着书的少年,而他眼下的那颗泪痣总是看起来很忧伤。
“你已经画了我一个月了,不认识一下吗?”卢琪耳边磁性的声音让她紧张的不敢回头,那时候的她是一个极其胆小的女孩儿,碰到主动打招呼的异性总是先红了脸颊。
“我叫卢琪,叫我琪琪就行。”爸爸就是这样叫她的,卢琪害羞的抬头看向男孩子,阳光刚好撒在了他的眼睛里。
“叫我森就可以。”沈钦的眼底闪过顾虑和担忧,当时他家的情况十分的糟糕,而父母为了保护他只好将隐姓埋名的送到国外,那时候的他性格变的十分的孤僻。
两个叛逆的孩子在一同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也十分的有默契,那就是对方不说就从不问家里的情况。
十几岁的年纪总为家中的事情烦恼,不服,沈钦曾觉得家就是令他痛苦的源泉,肚子在欧洲生活的他终于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
不愿听从沈父的安排偏偏选择医学,每天只有下午和卢琪待在一起的片刻才能让他觉得这世间还有美好。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沈钦看着卢琪的有些青涩的脸庞眼神中都是傲娇。
“好消息。”卢琪坐在画架前构思着她的设计作业,以后她也要来这里上学,像森一样优秀。
“我拿了第一。”一张金灿灿的证书被森举过头顶,任由卢琪怎么蹦都够不到,卢琪干脆坐在地上撅着小嘴瞪着眼前的男孩。
“还有一个坏消息。”沈钦眼神黯淡,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看着眼前的卢琪,十几岁的女孩脸上都是青涩和天真,沈钦努力想象着她长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我要作为交流生去最有名的哪所大学读书。”沈钦盯着卢琪的眼睛,所有的开心喜悦都在眼底不加掩饰,就好像这些荣耀都是她的一样。
“多好的事情,怎么能叫坏消息呢?明明就是好消息。”卢琪看着证书上森的名字眼底眼底充满了希望,他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医生。
分别后的沈钦一直都闷闷不乐,难道她都没有一点的不舍吗?回想起那份相处,纯真,美好,或许在她的心里真的就把他当成了哥哥?
在窗口不知道呆了多久的沈钦隐约的看到一丝的火光,那边,是卢琪回家的方向,沈钦飞奔过去时眼前的一切都让年龄尚小的他吓住了。
诺大一个宅子被大火染着,白色的墙被燎成黑色,妖艳的火光就要将房子吞噬,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进去的,他捂住口鼻在房子里搜索着身着睡衣的卢琪被沈钦摇醒。
“琪琪,我来救你了。”年少的勇敢与冲动就像身体里的火不过大脑却那样的真诚炙热,呼吸困难的卢琪躺在沈钦的怀里挑起嘴角,她拽住沈钦的领口想要说什么,浓滚滚的烟让她无法喘息。
“坚持住。”沈钦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已经淌下,冲出大火怀中的小人儿已经被人抢上了救护车,沈钦跟了几步就瘫在了地上。
刚从火堆里救出的人就这样的被带走,沈钦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站在原地,知道天空微微泛出白鱼肚他才回过神。
身在国外孤身一人的他,沈钦想过找她,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找不到,他一身狼狈的回到宿舍,手机上的咨询弹出。
昨晚卢家惨遭大火,屋内人员无一生还。
沈钦怔怔的站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留着,那段伤痛沈钦都快忘了是如何走出来的,可能正是因为一个人才能那么悄无声息的走出来。
再后来他就在那个大学碰到了白辰和北月,再后来沈家走出困境,沈钦医术高明,身家显赫,可那个女孩却死在了他的心里,从那天后他只留恋在人间的醉生梦死中。
……
“森,我是卢琪。”卢琪抓住沈钦的衣领艰难的说出了她这么久以来最想说出的话,沈钦的眼眸突然定住。
眼前的女人模样是那么的熟悉,大不的眼睛十分有欧洲的感觉,高挺的鼻梁和十六岁那时候一样最具有标志,那时候的沈钦总是嘲笑着她眼睛不大,鼻子不小,长的好丑,殊不知十五六的女孩子总是那样的青涩。
“你是琪琪。”沈钦注意到她头发盖住的伤疤,他一遍一遍的看着她的脸,他不得不承认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眼前的女人只和他记忆中的琪琪有些相似而已。
两人整理好场面坐在一张桌子上,时隔这么多年相见的旧人却不知还说些什么,沈钦从兜里掏出他的名片,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我叫沈钦。”沈钦隐约的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