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日光穿透云层,浮云似滚滚白浪般翻腾,又似游鱼般飘散,天空都明朗了,一切也都明朗了。
1
展颜一睁眼就想起长耳还在悬圃,立刻出门去寻,在大厅碰到连城,连个招呼都没打,正要出大门时,门“砰”的关上了。
“我猜,你是要去找那只笨兔子。”连城喝完水,放下白瓷碗,气定神闲的说道。
展颜知道连城将整个府邸都设下了结界,自己是插翅难逃,不由得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知道就好,给我开门!”
连城丝毫不在意展颜的怒气,把玩着手里的瓷碗,“今天不许出门。”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夫君!”
“你……”展颜突然觉得他和凌无忧一样混蛋,“你若是我夫君,就该帮我,而不是把我关着!”
“你若是我夫人,就乖乖听话。”连城说完不再理她,放下瓷碗,拂袖离去。
门外有人敲门,展颜赶紧把门打开,来的不过是送文牒的小仙官,仙官顺利进门,向展颜作礼。
展颜灵光一闪,“既然我出不去,那就找个人帮我出去找长耳!”
刚好抱着洗衣盆的仙娥从院里经过,展颜拦截道:“小姐姐,帮个忙可好?”
“夫人请说。”
“你帮我去悬圃找找长耳!”
“夫人,您还是不要找了,我估计长耳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
仙娥便将昨晚的讨论全部告诉了展颜,“……这衣服我正要去洗呢,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展颜看了看那件衣服,想象了一番长耳受害的场景,心里一阵难受,“连城,你还不如那个流氓呢……罢了,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
2
天后向来喜爱花草,不仅是悬圃,就连自己的庭院里也是牡丹盛放,草木欣荣。每日闲暇之时,天后都会修剪花草。
“这牡丹虽华美,却不可久看,看得越久,越乏味。还是那些小花儿可爱,千姿百态,个个都不重样。”
一旁的玄静明白天后的心思,说道,“小花儿的确千姿百态,可是它们都羡慕牡丹,可以一枝独秀,就像娘娘可以永享圣恩。”
“永享圣恩?本宫怎么觉着圣恩日减啊?”
“娘娘多心了,陛下这几日不来,是在给娘娘准备惊喜呢!”玄静赶紧捂嘴,“哎呀!我怎么说漏嘴了?”
天后剪掉多余的枝叶,面露微笑,“即是如此,那我就当做不知。”
玄静远远看到一位仙娥急急忙忙跑来,上前一看,竟是展颜身边的侍女,“这急急忙忙的,是为何事?”
“玄静姐姐,我家夫人……”仙娥喘着气,“夫人被大司寇禁足了……”
天后一听,放下剪刀,“又是怎么了?才刚解禁半个多月,怎么又要禁足?”
“回娘娘,夫人说要休夫,大司寇不答应,然后夫人就说要断发出家,大司寇劝不住了,来请天后帮忙。”
天后立即动身,一踏进司寇府,就看到展颜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握着头发,对连城说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剪了!”
除了连城,周围还围着一群仙娥,见到天后纷纷跪下。
天后进入内圈,“小展颜,你这是做什么,把剪刀放下,有话跟母后说,母后替你做主!”
展颜看到天后,放下剪刀,抱着天后嚎啕大哭,“母后,他欺负我,我要出家……”
局面稳定后,连城遣散众人,展颜指着连城,“你也走,我不想见到你!”连城退至一旁,并不走远。
天后安抚着展颜,将她扶到院里的石凳上,“连城怎么欺负你了,跟母后说说。”
“他冷血,无情,我不要跟这种人过,我要休夫,他不同意,我只好断发出家了……”
“傻丫头,休夫就休夫,何必要断发?”天后抚着展颜背。
展颜抹了抹眼泪,“母后也同意我休夫?”
“那你说说,他哪里得罪你了?”
“母后有所不知,我前日从广寒宫带回来一只兔兔,就是准备送给玉卮的那只,昨日带它去悬圃吃草,却弄丢了,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到了宫禁时间,我怕兔兔在外面受凉,让连城帮我去找,他居然把我打晕,去悬圃把兔兔……弄没了……他好狠心,对那么可爱的兔兔下毒手……”
“你都晕了,怎么知道他对玉兔下了毒手?”
“是洗衣服的仙娥告诉我的,她们说连城爱干净,兔兔把他衣服弄脏了,肯定活不了了。”
听到这里,天后舒了一口气,“那连城有说他把玉兔怎么了吗?”
展颜摇头,“但是,我今早出门去找兔兔,他就把我拦住了,门都不让我出。”
天后叫来连城,让他解释玉兔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