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怡咬牙,伸手在楚小夕眼前晃了晃,扬起嗓子说:
“楚小夕!你才19岁,别像个老太婆一样丧气。没准陆左煜现在在英国,已经被肤白貌美的妖艳贱货迷住了,你天天想他,一点用都没有!”
“我要是你,绝对当机立断甩了他,找个踏踏实实爱我、不会轻易离开我的新对象。你看李怀宇那小哥就不错啊,他对你多好。”
“小夕,咱们女孩子,千万不能践踏自己,不能为了男人要死要活!”
沁怡恨铁不成钢说着,抓住楚小夕的胳膊晃悠。
深秋阳光温热,玻璃窗外的金黄银杏叶在风中起舞,楚小夕忽的垂下眸子,沁怡看见她眼角淌下的一滴眼泪。
沁怡愣住,默默地收回胳膊,有点手足无措。
楚小夕仿佛自嘲似,蜷缩在沙发上,脑袋深深埋在蜷曲的膝盖里。
她轻轻说:“我不信他会出国我一点也不信,真的。他是那样的有责任心,绝不会轻易离开你知道吗,我每每想起他离开前的那一个月,每个细节我都在想他的离开,其实早有打算。他和我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珍惜,他说的每一句话里,都有深意”
楚小夕声音低哑,手指甲掐进掌心里:“他可以用出国当借口,骗大家。但是,他骗不了我他肯定遇到了某件事,也许是某些无法解决的事,不得不离开,或者是藏起来”
聪明如楚小夕,从一开始就怀疑,陆左煜的“出国”是个借口。
她是他的恋人,是长在他心口的一块肉,她了解他那颗鲜红跳动的心,所以楚小夕很害怕、很无助。
沁怡嘴角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战队的大家只当楚小夕是“失恋”,实际上,她远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楚小夕眼神空洞洞的,嗓子喑哑:“我控制不住,会乱想我会想,他是不是生了重病,治不好的那种,因为我在他抽屉里看见了白色的药片,好像是安眠药。我还会想,他是不是受到了威胁,有人胁迫他离开战队”
“秋天了,天很冷。他的衣服还在衣橱里,万一感冒生病了,谁来照顾他?”
“昨晚我又做噩梦了,梦见他一个人站在海边,背影孤零零的,海水好像随时要把他吞没”
她最害怕的,不是陆左煜离开他。
她最害怕的,是他一个人扛起无形的压力,没有任何人陪着他。
楚小夕吸吸鼻子,压下眼角奔涌的泪水,自嘲地笑了笑:“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陆左煜离开后,大家都很照顾她,全心全意保护着她。
尤其是李怀宇,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刻薄毒舌,不过他永远会记得提醒楚小夕吃饭、训练、添加衣服。
“楚小夕,你很有用!”沁怡沉默良久,忽然郑重其事地按住她的肩膀,“你是咱们新闻系百年出一个的天才,每个教授都视你为得意门生你是舞台上唯一一个女职业选手,甩了那群臭男人几十个太平洋你很有用,你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