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被推开，又迅速被关上了。“小人不知，打扰两位了。酒就放在门外。”

姜蔓和张微斯对视了一眼，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张兄呐，这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情到深处，自是无师自通也可的。”

“微斯受教了。姜兄教得很好。”

“到了张兄这个年纪，家里不该为你找通房了吗？”

“那姜兄是何以如此游刃有余的？”

总不好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和逢场作戏而专门学来忽悠人的吧。

姜蔓故作谦虚道：“做多了，自然便会了。”

“原来如此。”

“今日便先回去吧。明日还有面试一关。”

“姜兄所言极是。”

“你先回去吧，蔓便不送了，还需去看望一位姑娘。”

张微斯十分知趣地拱手作别：“微斯先告辞了。”

待出了这章台路，路边的马车早已等候已久。

“公子这是怎回事，平日里洁身自好得很，也从不见寻花问柳。今日之事若是让阁老知道了，定是要被一顿说的。”

张微斯则是心情大好，自上了车笑容便一直挂在脸上。“你不说便是了。再说，不来这里，哪知今日竟试出了个妙人。”

公子啊公子，看看你这春光满面的样子，可行行好吧，说说大实话不好么？

*

姜蔓拉了雅间的门侧的铃，不一会儿，一位管事的便过来了。

姜蔓直截了当问道：“知萌姑娘今日接客么？”

来人神色忽变得无比敬重，礼数周全地回复道：“姑娘今日不在，客人若有什么话，奴也是可以转告的。”

“无事不必来寻我，静观其变即可。”

“是。奴定会一字不差地转告。”

*

“今日，考各位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诸位可自行选择自认为最擅长的一项进行考核。”

姜蔓站在人群中，左手撑着右手肘，右手托着下巴。

“姜兄决定好选哪项了么？”张微斯不知何时又站到了姜蔓身旁。

“唔，张兄呢？”

“自然跟着姜兄，微斯不才，还得烦请姜兄多带带我。”

信了你的鬼喔。

姜蔓望着前面立着的六面牌子，神色淡淡的，“那便听天由命吧。”

*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世人皆说当今盛世的繁华气象是过往历朝历代都比不了的，可是正是有这些风华绝代的人物，才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气象啊。孔橘颂是其中一个，那华服少年，漫步而来，便是极致的荣光，是任谁也无法抹杀与磨灭的。

主考官赶忙迎上，笑容可掬：“橘颂公子，有失远迎啊。”

“大人言重了。未曾事先知会便突然到来，是橘颂唐突了。”

“哪里的话，橘颂公子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这也令我们始晴书院蓬荜生辉啊哈哈。”

“希望橘颂未曾打扰到，大人您请继续。”

姜蔓在看到孔橘颂的时候，带着一种既释然又好奇的情感。

还是找来了，橘颂啊。只是他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有点超乎她的预想。不过也好，也证明了她教出来的学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成就感十足。

张微斯胳膊肘一拱，“姜兄，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还要悠着点儿？”

姜蔓怨气满满地回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这看就看了，碍着您什么事了？再说还有比她更夸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