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似乎才回过神来:“嗯?你刚才在叫我吗?”
我看了眼一旁的白无常,白无常是满眼的无奈,我刚才进来就没出声,祈佑这是怎么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没事吧?如果累了的话就出去玩玩,放松一下,没有关系的。”
他垂下了眼帘:“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没意思……”
我语塞,如果让一个人成长需要付出这么残忍的代价,那是否还要去成长呢?从前他最喜欢出去玩,可现在,让他出去他也不出去了。
我不想在他面前当个严母,但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给白无常使眼色,让她叫祈佑出去散散心,白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也没办法。
我一咬牙说道:“你在人间应该有个喜欢的姑娘吧?你去找她谈谈心游山玩水什么的,我不怪你,去吧。”
他淡淡的说道:“哪有什么女人?你还真以为我去阳间找了个凡人?我这辈子,没打算再成婚。”
我现在才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不是瞒着我找了个凡间女子,他想把自己装扮得像一个流连花丛的人,实际上,心里那座城已经空了,虹乐已死,他心再无念。
一个不擅长演戏的人表现出来的是那么的笨拙,会让人误会,他从来不为自己伸冤,也只是现在,我才知道,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伤痕都没有痊愈。
死鬼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唯独情这一关也过不去,何况是祈佑这个初长成的男人。总有那么一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不管生死与否,他心里,都有座孤坟,葬着那个忘不掉的人。
我硬把他给弄了出去,让白无常陪着他,死鬼以前也过不去莫嫣儿这个坎儿,现在不也好了吗?我坐在祈佑的位置上,看着他放在桌案上的东西,突然发现了一张夹在书里的纸张。
上面有一首诗:落雪抚残碑,谁孤冢沉睡,寻风逐残影,孤怜独自处。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首诗,我心里特别难受,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发现了虹乐的真实身份就是个错。我多希望那个能带着祈佑走出阴影的人快些出现,哪怕是白无常也好。只要能让他恢复过来,怎么都好。
我把这首诗对死鬼说了,死鬼沉默了,似乎在想些什么。我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想莫嫣儿?”这种诗最能让人想到的就是已经死了的人,我可不觉得死鬼会在看见这诗的时候想到我。
他回过神立马说道:“我只是在想祈佑是不是还忘不掉那个叫虹乐的……”
我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我信了你的邪!懒得跟你吵。现在不光要看重枫叙的事,也要多关心祈佑,这孩子从小就命苦,有个差点把他折腾死的爹,我反正不管,死鬼,这事儿交给你了,七天,我就给你七天,他要是还是现在的状态,我跟你没完!”
死鬼一脸无奈:“咱们说好不谈从前的事了……我去还不行吗?交给我了,你放心好了。”
我是说过不谈从前了,但是是我说的,我主动说的我就能反悔,特别是他惹我的时候,我能有一大笔账跟他算,三天三夜算不完!
死鬼还真的去找祈佑把酒畅谈了,我也觉得他们父子俩应该好好的交流一下。三天之后,我跟死鬼再去灵童族找灵童族的长老,这次倒是没再进那破阵法。
之前死鬼的问题只得到了一个答复,那就是枫叙还活着,但是至于目前在哪里,并没有答案。传言是灵童族人办事效率高,但并不是百分百,查不出来也没办法。
还有最后一件事,死鬼让灵童族长老去查神秘人的身份,期限是一个月,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是石沉大海,并没有什么用。
连枫叙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又能查到神秘人的身份?
不过在知道枫叙还活着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起码知道他还活着,他没死。回到阴间之后死鬼就去找祈佑了,我则是去找白无常,了解祈佑的情况。正面向祈佑了解,他也不会跟我说,孩子长大了,跟我也有鸿沟,私人事情,肯定不会跟我说。
我跟白无常在大街上走着:“祈佑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他好像就跟你走得最近。”
白无常摇了摇头:“他最近话不多,忙起来不搭理人,忙完了就一个人发呆,也不搭理人。”
我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他真的身边除了你没别的女人?”白无常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只是不想你们为他担心,才让我陪他演戏,假装我跟他……每次出去,他也只是随便玩玩,没接触过任何女人,我也问过他想没想过再找一个,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他说,感情这种事情,就是毒药,一时间毒不死人,却会经常再想起来的时候疼痛不已,反反复复,挥之不去。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碰了。”
虹乐……
这个女人,怎么对祈佑来说就是根深蒂固了?我不会那么肤浅的认为祈佑只是喜欢她的美貌,缘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