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给给镇里黄大叔家犁地,赚了有十几文钱,所以,慕飞卿今天特地去买了个鸡蛋,炒了一碗蛋炒饭,坐在门槛上吃饭的时候,听到牛棚里的老青牛叫了两声,他放下碗,进屋里抱了一捆干草。
将草丢尽牛棚里,慕飞卿倚靠在牛栏上,吃了一口饭,对老青牛说道:“今天赚了钱,你的功劳最大,这草就是奖励你的。”
老青牛自然不可能回应慕飞卿,打了个喷嚏继续吃草。
“没意思。”
慕飞卿嘀咕了一声,端着碗走了,他自然是知道这老青牛听得懂他的话,他想让老青牛听到他说话,老青牛自然就能够听到。
但是,老青牛却不知道慕飞卿知道它听得懂人话,如今这时候,老青牛也不敢开口说话,说不准某个盯着这里的大人物就降下一道怒火雷霆,在这太古里,老青牛就只是老青牛,任人宰割。
“老大,老大!”
篱笆院外响起一个憨厚的声音,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跑了进来,这少年跑得气喘吁吁,脸都涨红了,两颗小眼睛上上下下的转个不停,一溜鼻涕时而上时而下,就是不落下来,又不进嘴里。
慕飞卿喝了一口水,看着那少年,忍俊不禁道:“鼻涕虫,听说前两天,你老娘给你说了们亲事儿,你还不收了你那条长龙,怕这媳妇儿说不成了。”
这少年叫戚龙,父母望子成龙,所以叫这个名字,不过这戚龙从小到大没有一点成龙的迹象,唯一像的就是鼻子里总是流着一条长长的鼻涕。
这戚龙住在慕飞卿家不是很远的地方,比慕飞卿小两岁,从小就跟在屁股后面,每次被欺负了都来找慕飞卿哭诉,然后慕飞卿就带着他打回来,久而久之,就成了慕飞卿最忠实的小跟班。
“嘿嘿,”戚龙嘴巴一翘,用力一吸鼻涕,说道:“大哥,你果然是仙人下凡,还真说对了,前两天去那姑娘家,他们家嫌弃我这么大了还流鼻涕,没同意,我还被我娘狠揍了一顿呢!”
“看出来了,脸都还没消肿呢,这么红!”慕飞卿说道。
“这不是的,大哥,”戚龙说道:“大哥,这是仙师给我施法弄得,昨天我家里来了个仙师,说我根骨很好,要带我去修行,然后轻轻点了我一下,我就睡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特别说服,所以脸才红的。”
“仙师?”慕飞卿愣了一下,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什么门派的。”
“说了说了,”戚龙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道:“仙师说他是天一门的长老,他说天一门是苍溪州的大门派,说我去了就能够……能够什么,我记不住了,反正就是说我以后会非常厉害,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我娘可高兴坏了。”
戚龙用手擦了擦鼻涕,说道:“老大,你看我都能去仙门,你这么厉害,肯定也没问题,我刚刚跟仙师说了,他让我带你去见他,大哥,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去了仙门里,你还罩着我,不然……不然我怕被人欺负!”
慕飞卿摸了摸下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正值晌午,太阳当空,有些刺眼,他微微闭眼,沉吟了一下,嘀咕道:“也好,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啊,老大?”戚龙疑惑道。
“没事儿,”慕飞卿拍了拍戚龙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做,跟你去一趟也好。”
慕飞卿嗤笑一声,拿上木碗和竹筒,慢悠悠的走进屋里,将木碗丢在锅里,然后转身进了睡觉那屋,这一次,他没有洗碗,因为,碗,或许已经用不着了。
墙上挂着一把朴刀,漆黑的刀鞘很普通,不过轻轻的拔了出来时,却是雪亮的刀身,泛着寒光,刀刃上仿佛缠绕着若隐若现一缕杀气。
刀长三尺左右,刀身狭窄且直,长柄,可双手握持,约摸在五斤上下。
他换了一件衣服,一件很淡青色的素衣,洗得也有些泛白了,不过却十分整齐,也很干净,有几分像儒衫,却又没有那宽松长袖。
将刀背在背上,腰间挂着竹笛,缓缓出了门,走到院子里那个牛棚旁,丢了一些干草,然后大踏步出了院子。
只要时机到了,他就该离开了,
但是,离开之前,他需要取几样东西。
…………
南镇一座大宅院外,一个道人拿着一杆幡子,慢慢走到紧闭的大门外,抬头看了看天空,掐指算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贫道的缘分到了!”
轻轻敲门,有一个小厮探头出来,那道人执礼道:“小兄弟,麻烦通报此间主人,说是烟霞山道人林序之造访。”
那小厮询问了一会儿就急忙进了院,很快,院里出来了几个人,领头者便是曲漓江与其父曲员外。
曲员外恭敬执礼,道:“见过林仙师,仙师造访,寒舍蓬荜生辉。”
林序之微微一笑,一眼就看中了曲漓江,说道:“曲居士,令郎与我有缘,可入我烟霞山。”
曲员外大喜,道:“此乃祖上积德,不甚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