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玄逸面上沁出了些许的汗珠,他一手逼退身体的软筋散,一手容寰打起来了。
容寰的后肩被他掐得极痛,她反手就大掉严玄逸的手。可他不依不饶,朝着容寰扑过去。容寰连连后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一剑朝着容寰横扫过去。
那剑锋凌厉,光是带出来的风就划破了容寰的面具,纵使容寰闪避,也有一道痕迹,不过所幸的是,面具还罩着她的脸。
容寰陡然觉得脸上有一阵极其轻微的刺痛,就像蚊子排成了一排然后在她脸上叮了一下。
容寰没想到严玄逸的内力、剑法如此高强,得亏她吹了过量的软筋散。
万不可恋战。
容寰一个侧身撞破窗户,冲向屋外,严玄逸却拽住容寰的左腿,又把她拉了回来。
容寰右腿一个旋身,严玄逸不仅没有闪避,反而硬生生地挨下了那一腿,却没被那一腿打翻。严玄逸纹丝不动地立定,只闷哼一声。容寰确定她打伤了严玄逸,没想到他这么能忍。
严玄逸因为抗了那一击,给自己争取了时间还了容寰一拳。
容寰倏地吐了一口血。
好狠。严玄逸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想到严玄逸当初为了保护淇言,折损自己,这个人真得惹不得。
要是被他揭下面具来,就不妙了。
烛龙逆鳞碎片在手,快闪!
就在容寰反应的那须臾之间,严玄逸见机伸手去取烛龙逆鳞碎片,容寰抓起一个木摆设砸向严玄逸,严玄逸侧身避开,容寰冲出了窗外。严玄逸连忙追上去,他在窗口,就看到容寰已然跳下客栈,站在陆地上转身回望。严玄逸还没来得及跟上,容寰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严玄逸气愤地抓着窗棱。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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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处理掉了自己的夜行衣,扔了面具。她坐在一面铜镜前,望着铜镜前的自己,脸蛋上有一道中指长的划痕。
划痕不深,红红的,血也流的不多,就像是被锋利的纸片划过脸颊。
不严重,但是破相了。
严玄逸,是容寰小看他了。
容寰踢伤了严玄逸,严玄逸也一拳让她受了内伤。
算是扯平。
容寰捂住胸口,内伤的痛感让她觉得有点不太真实,这种不真实的来源就是,下一秒她就会筋骨得到升华,她的身体就会完好如初。
烛龙逆鳞碎片已经取得了,分分钟修复这些小伤。
容寰无比开心。
容寰的左手心捧着一片很小的鳞片碎片,那碎片仿佛受到了主人的召唤似的,泛着淡蓝色的光泽,逐渐变深,充满灵气。
容寰将鳞片碎片扣在了自己右臂上,那鳞片就仿佛纹在了她右臂上一样,与之嵌合,光芒四射。
容寰微微一笑,她灵气大涨!
胸不痛了,脸上不仅没有了剑气伤,反而还更白皙有光泽!
她现在身轻如燕!
就连她大脑深处,那个,自她醒来的时候,就一直是一片空白的地方,在此时此刻,开始有了影像。
虽然依然是模糊的,片段式的,但总归找回了零星的一点记忆。
她有预感,当逆鳞碎片全部找回的时候,她尘封的记忆,一定会被揭开!
——当初,是哪个狗东西把她逆鳞拔掉的?
她现在对于上古的记忆,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北堂部全歼之前的记忆。
这些记忆也有些断点,就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关于某一种东西的所有记忆。
容寰记起了当时听说折阳仙君要去南羲平原观战,自己十分开心,准备到时候露一手。
容寰不禁思考,难不成,自己折在了南羲平原一战?
不能啊,自己战无不胜。南羲平原一战不会输的。
就算输,也不会把自己的烛龙逆鳞给弄没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再此之后的事情,容寰全部忘却。
容寰想起虎符说,她自己过几日就是她的神籍入籍仪式了。
也不知道这个仪式在南羲平原一战之前还是之后,不过总之,那仪式肯定没完成。
因为容寰现在没有神籍,若是神籍,就会在顶天柱上有显示。
就算现在神都覆灭了,顶天柱还留有神之姓名,以纪念。
只有神有此殊荣。仙啊什么的,再强,也没有。
顶天柱上的神,她都认识。
容寰如果有了神籍,顶天柱上就会写“烛龙”两字,因为天上地下就这一条。
名字可以改,物种是不能改的。
看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容寰目前只能记起那么多信息。
容寰右臂上的逆鳞之光逐渐熄灭,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