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不曾想看似文质彬彬连盔甲都未穿戴的楚云,竟有这等身手,可眼看着就要追上楚云等人,心心念念着精骑们胯下战马的他,也没再多想,继续追击。
楚云按照原计划诈败后,一路缓缓退至密林,敌军紧随其后,双方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近。
“弟兄们,加把劲!他们的马看来已经疲惫不堪了!”敌将见状,心头一喜,再度冲身旁的将士们鼓舞道。
深入密林后,只听左右纷纷响起战马的嘶鸣与蹄声,敌将心头一惊,暗叫不好。
“杀!”
“杀——”
路招与另一位都尉各领二百精骑,自左右两侧杀出,直取敌人中军。
敌军中了埋伏,慌乱之中来不及准备应敌,其中军数百人马便被精骑们的铁蹄冲得七零八落,路招奋勇当先,并未随将士们一同冲入敌军中军,而是率先策马逼近敌军先头部队,长枪一挥,直逼那还未来得及发号施令稳定军心的敌将,将其心脏连同其盔甲一枪洞穿!
主将一死,敌军军心更乱,楚云见状心中暗自叫好,下令道:“调转马头!随我反击!驾!”
敌军先头部队本就因追击导致阵型散乱,主将又突然暴毙,见身后的同伴们被袭击,佯装逃窜的楚云等人又突然反戈一击,当即乱作一团,有的提起长枪准备抵御楚云等五十精骑的冲锋,有的则回头援助友军,更有甚者干脆吓得丢盔弃甲,趁乱落荒而逃。
同样敌军后方部队见状,本打算援助已经溃败的侧翼,却突闻身后同样响起一阵整齐的马蹄之声,回头一看,自家因腿脚慢而掉队的兵士,竟被数十精骑逐一追杀,且那数十精骑步步紧逼,眼看着便要冲到他们的身前。
五百精骑们自四面夹击,各自用骑矛冲杀过后,敌军已然伤亡了近三分之一,余下的不少敌军开始慌忙逃窜,精骑们拔出战刀,短兵相接,如狼群扑食绵羊般,将仍打算负隅顽抗的敌军又斩杀了不少。
很快,地面已是血流成河,无数残肢断臂与奄奄一息的将死敌军堆积如山,这等场面令初临战阵的楚云感到阵阵作呕。
可楚云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因为以后只怕还有更加残酷的画面在等待着他,他必须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贼众已溃不成军,排除个别交战之初就逃命的怂包外,大多还活着的敌军都选择了弃械投降。
“楚大人!刚刚清点了一下,战死的敌军有四百多,逃掉的有二百多,另外那三百多人,有得是投降的,有的是跑得慢被兄弟们抓回来的,总之是俘虏了三百二十八人。”
路招满怀敬意地向楚云做着汇报道,他直至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眼前这位少年人的领导下,打出了如此完美的一仗!
“粮草辎重怎么样了?”楚云最关心的还是粮草辎重是否安在。
“都取回来了,整整一千石粮草分毫未少!”路招笑道。
“如此便好,你我二人,幸不辱命啊。”楚云松了口气,欣喜道。
“大人年纪虽轻,却深谙兵法,此战令我等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啊!”雨过天晴,路招忍不住拍起楚云的马屁道。
楚云却鼓作谦虚,低调道:“这不过是我随军多年,自主公身上学到的一点皮毛罢了,主公才是真正的用兵如神。”
“大人说得是,说得好!”路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摆出一副“我很懂”的神情,连连点头称是。
“路将军也不用一口一个大人,你我既然要言归于好,就别这么见外了。”楚云不咸不淡地说道。
路招一听,欣然点头道:“那我就斗胆称你一声‘楚老弟’了,不过此役我们虽胜了,但还有件事需要老弟你定夺。”
“何事?”
“我军此战伤了四十多个弟兄,所幸无人战死,可平白多了三百多名俘虏,若是留着他们,弟兄们既要看管辎重又要看管他们,分身乏术,老弟你看,是放了他们,还是干脆……?”
路招眼中凶芒一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路将军怎么看?”楚云不紧不慢地问道。
“以我之见,还是干脆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毕竟我们的任务是平安护送辎重抵达阳翟,带着他们上路完全是累赘。”路招把心一横,冷声道。
楚云毕竟年少,心肠还不够狠辣,皱着眉头道:“还未请示我师兄的意思,我们怎能擅自发落,还会带着他们一起上路,等抵达了阳翟,再请我师兄定夺。”
“可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军速度会更慢,不可能在一日之内抵达阳翟。”
“简单,放开那些俘虏,不给他们分发盔甲和兵器,由他们负责看护粮草辎重,而我们只需要看好他们,别让这些俘虏从我们眼皮底下溜掉就好了。”楚云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一眼路招,轻松道。
路招一拍脑袋,喜道:“对啊!老弟这一招太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