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的。”楚云信心满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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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路招与吴尘结伴率领五百将士,大张旗鼓地抵达棘阳。
摸到孙家府邸的门口之后,路招踏上前正要敲门,这孙家大门却忽然敞开。
一位油光满面,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脸上堆起虚伪至极的笑容,似乎已等候路招等人多时了。
其一番自我介绍后,路招、吴尘方才得知,原来此人便是孙家家主孙荡。
这位孙荡非但笑脸相迎,而且还未待路招开口,便主动自觉地命自家家丁,将早已备好的两千石粮草,与足足十万钱。
十万钱对于孙家这等君县之首级别的士族而言,确实是太少了,不过考虑到孙家家产多与耕种有关,两千石粮食倒是说得过去。
所谓细水长流,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孙荡肯识相,路招、吴尘二人也就没再为难孙家,连客气话也未说上一句,便吩咐将士们将钱粮搬运上提前备好的车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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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我等先前一到孙府门口,孙荡这老小子便主动配合地把该缴纳的钱粮都准备好了!”
眼看着将士们忙着搬运装卸粮草与五铢,吴尘美滋滋地向楚云恭维道。
路招也是佩服道:“老弟这一手敲山震虎当真是妙不可言!想必孙家是听说张恺被抓,担心我们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们,故而一改先前的态度,积极地把该上交的都交上来了!”
道理很简单,士族们通常都是诸侯所拉拢的对象,而拉拢他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得到他们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支持。
所以说对于诸侯们来说,剥削士族们是一种常态,当今乱世大多百姓们被士族们压迫的自己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余钱余粮上交给当地诸侯们?
诸侯们需要钱粮,就只能在士族们的身上下功夫。
当然,得到士族们的支持后,诸侯们也会给予士族们一定的好处,比如将一些有才干或在族中有主导地位的士人提拔起来,给予他们官职。
楚云不假思索地道:“赵家上缴的钱粮,不算太多,却也不少了。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记得,棘阳县的县令,已经年过六旬了吧?”楚云突如其来地发问道。
路招似乎猜到楚云的意思,问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明天发一道公文到棘阳县,也别太过分,塞给那棘阳县令点钱,让老爷子回家颐养天年吧。”楚云不咸不淡地道。
路招心领神会,笑道:“那这新任棘阳县令的位子,就留给孙家家主孙荡,对么?”
“路老哥学得很快嘛。”楚云微微一笑,点头道。
“公子,老路,我也明白了,公子这是软硬兼施,既抚慰了孙家,也让其他士族看到公子对待士族们的态度,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改变心意,不再有反抗心理!”
吴尘书读得虽少,头脑倒还不错,在一旁听了这会儿,也渐渐转过脑筋。
“正是如此,只有善待孙家,树立孙家做为其他士族的榜样,这些士族才能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选择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支持我们!”楚云豪情万丈道。
“公子,这么说来,张恺那小子,我们是把他放了?还是再留一阵子?”吴尘提起此人便忍俊不禁,“听说这小子自打进了牢房就没安生过,整日像个毛头小子在里面哭闹着求饶,张家有这样的少爷,我看那点家业待落到他的手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败坏干净。”
“还没到时候,你以为我想关着他?平日里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废物,我都嫌浪费粮食,只不过现在放他走,先前树立的威信就功亏一篑了。”
“我相信待孙荡上任棘阳县令的消息传遍宛城附近各郡县后,张顺一定会改主意的。”
事情果真如楚云所料想的一样。
三日后,无须楚云派任何人索要,甚至连暗示都不需要,张家便主动要求缴纳“田租”。
楚云便照旧令路招、吴尘二人带领将士们,将在牢狱中被关了数日的张恺送了回去,顺便把钱粮尽数押运回宛城。
一把年纪的张顺见爱子无恙,纵使平白无故上缴了三分之一的家资,见到张恺平安归来,也不再肉疼,反而对路招、吴尘连连称谢。
又是一次满载而归,返回宛城后,路招与吴尘二人对楚云免不了又是一番推崇称赞。
更让路招二人意想不到的是,不出三、五日,另外两家大士族——康家和白家也主动将钱粮备好,请求楚云派人前去当地县衙征收。
这两大士族的态度反转,也完全在楚云的预料之中。
无论何人做了太守,都免不了要对他们这些士族的小金库动心思,否则随便给他们安置一个罪名就能够借机对他们巧取豪夺。
只不过那样做影响太恶劣,故而通常来讲,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