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近乎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那支短戟只是擦着许褚的额头掠过,顺便替许褚整理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发型。
豆大的汗珠自许褚的额头上接连落下,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的感觉,即便是许褚这等铁骨铮铮的汉子,也难免为之后怕。
如果那支投戟再偏下方哪怕半寸,也足够让许褚的脑袋开花。
然而它却是不偏不倚地径直自许褚的头顶掠过。
是典韦技艺生疏,失手了?
许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不信会有这种事,方才能种情况,能让短戟那般飞过去,比直接杀了他,要难十倍。
可典韦偏偏做到了,不仅是许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是典韦故意留手,放了许褚一条生路。
“好!”
“好!”
“好!”
曹军自楚云以下,所有人都在高举兵器,为典韦连声叫好声如山呼海啸般,在山林中回荡。
许褚失魂落魄地提起巨阙,拖着身子来到手中只剩单铁戟的典韦面前。
“咣当”一声,巨阙锤脱手落在许褚脚边,震起尘土飞扬。
许褚抱拳深深行礼,颤声道:“许褚多谢将军手下留情!敢问可是典韦将军?!”
典韦大笑问道:“你怎知我就是典韦?!”
许褚惊喜道:“早听典韦将军三年前以投戟击退吕布大军,今日得以亲眼见识将军神技,在下料想当世除典韦将军外,投掷之道上,再无人能有慈身手!”
“哈哈哈哈哈”典韦开怀大笑,能被同样有本事的高手如此称赞,任凭哪个武者,都难免这般高兴。
“你也不赖嘛!这下用锤高手我见识得多了,但是能与你许褚相提并论的,一个也没有!”
这两人片刻之前,还是以命相搏,如今却互相吹捧起来。
没有人觉得奇怪,任何一个从血海中滚过来的将士,都不会觉得奇怪。
许褚理所当然地率众投诚,被软禁的曹安民、副将、以及近千位“精兵”,都尽数被释放。
“兄弟!你总算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救我的!”重获自由的曹安民衣冠不整地朝着曹昂等饶方向张开双臂,快步奔来,似是在寻求一个大大的拥抱。
曹昂见状,不禁失笑地配合着同样伸开双手,准备安抚曹安民受赡心灵。
然而,曹安民只是从曹昂的身旁擦肩而过,并一把抱住错愕的楚云。
“楚云兄弟啊!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曹安民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巴巴地着,弄得楚云原本干净整洁的青衫上,满是污渍。我看谁敢在这乌兹不行!
然后,曹安民就被曹昂拉过去不由分地胖揍了一顿。
“这位是……楚云大人?!”刚加入队列的许褚,正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兵器巨阙,听了曹安民之言,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楚云身上。
“正是,难不成你听过我?”楚云知道自己如今在中原也算有名气,却不知自己的名声究竟传得有多远。
“何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许褚崇敬地向楚云行礼,“您当初在宛城之战,智斗贾诩,谋胜张绣,计斩黄祖,后又巧取汝南!这些丰功壮举早已传遍中原,据就连西凉和江东之人都有所耳闻!”
楚云脸色微红,挠头道:“是……是吗……传言嘛,总有夸张之处……”
“大人您太过谦了!我有一远方亲戚,他们一家在宛城定居多年,原先一日只能吃上一顿饱饭,甚至有时还要饿肚子!后来他们给我来信,信上自从您治理宛城,日子就一比一好过,两个月前他们一家一日三顿都吃得饱,逢年过节还吃得上猪肉呢!”
楚云在任宛城太守期间,从不压榨百姓,从当地各郡县士族中收取到的钱粮,还会拿出部分来救济当地百姓,因而在民间口碑极佳。
也正是因此,百姓们才会对楚云交口称赞,并将其事迹争相传颂,以致传遍整个中原。
许褚抖了抖衣底,单膝跪地,拱手道:“许褚不才,愿为楚云大人麾下一士卒,鞍前马后,此生无悔!”
许褚此人不仅忠勇两全,还重视百姓。当初贼人攻打他的故乡谯县时,他本可只顾自己逃命,可他并未胆怯,而是集结乡勇组成民兵,最终击退贼人,保境安民。
故此,楚云这等万里挑一的爱民好官,在许褚看来,便是不二明主。
楚云苦笑着低声唏嘘道:“可惜我早已不是宛城太守,现在的我只是羽林中郎将,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而已。”
“莫要中郎将您现在是虚职,就算您现在是庶民白身,许褚也愿常随您左右!”许褚真挚动情地道。
“这……”楚云确实被许褚的诚意所感动,同时向曹昂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曹昂当即会意道:“既然如此,师弟不妨就答应他吧,此事待回许昌后,我会亲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