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厮真是岂有此理!”夏侯惇再次开口怒骂道:“兄长,慈人断不可留!待我们灭了吕布,愚弟愿亲率三万精兵,征讨刘备,将本就该是属于我们的汝南拿回来!”
被刘备耍了一通,曹操心里同样十分窝火,只不过他远比夏侯惇要冷静,知道现在还不是去讨论如何对付刘备的时候。
“且不提这刘备了,本来我也没打算指望他能派兵来援,大敌当前,还是先议一下,如何攻取徐州吧!”曹操转移话题道。
郭嘉主动献计道:“禀主公,现如今吕布已将大部分兵力集中于沛,沛西南处有一城任城,属下建议主公率军先占沛,再安营扎寨,遣人秘密招降陈宫,并散播陈宫将要背叛吕布的消息。”
“奉孝的意思是,再施离间计?”曹操眼珠转了一圈,犹豫道:“先前施离间计时,吕布不为所动,现在故技重施,又有何用?”
郭嘉笑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先前吕布兵锋正盛,又胜几阵,自然不会忧心陈宫叛变。
然而眼下张辽、高顺率众归降朝廷,吕布败退回沛,对陈宫的信任自然也远不如先前那般坚定。
至于陈宫更是摇摆之徒,此时吕布已陷入危机,兴许他已生出背弃吕布之心,主公此时诱劝他归降,岂不正是绝佳时机?”
“嗯……”曹操抿嘴一笑,点头道:“一石二鸟之计!云儿,你看奉孝此计如何?”
“侄儿以为,军师祭酒此计甚妙!吕布眼下兵力虽不及我军,但其麾下仍有多位健将供其驱使。
以其勇力,辅以陈宫之谋,再加上沛那坚实高厚的城墙,我军若要强攻,只怕难讨好处。”
若是未曾参与先前的战事,楚云定会建议以兵力优势直接佯攻三门,主攻一门,以雷霆之势破城门,直取沛,甚至一举擒杀吕布。
但自打亲眼见识吕布的厉害后,楚云就不得不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以吕布当日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属实已超乎人类的范畴,达到凡人力量的极致,试想一下一旦吕布亲自坐镇城楼之上,还有哪个将士敢攀登云梯参与攻城?
首次攻城一旦不顺,将士们士气受挫,再想强攻,便是难上加难。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句话可是恰好出自战争的至理名言。
也就是,若要强攻城池,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口气攻破城门,杀入城内,否则宁肯再多等些时日,也不能贸然进攻。
曹操见楚云、郭嘉二人想法一致,也跟着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此计可行,那就按此计行事,待昂儿率军前来会合后,便拔营东进,先取任城!”
闻言,楚云与郭嘉相视一笑。
二人皆已猜出,曹操是觉得此次攻打徐州已稳操胜券,故而让曹昂借机多立些战功,在军中树立威信,为以后接掌曹操的位子铺路。
计策已定,曹操便令楚云等人散去,又过了一日,曹昂率五千骑兵风尘仆仆地赶至东城时,与曹操父子二人一阵寒暄后,便匆匆策马入营,急着与楚云相见。
“师弟!想煞我也!”曹昂在询问营中将士后,得知楚云去向,在营中校场找到楚云。
“师兄?!”正在练剑的楚云听到曹昂那熟悉的声音,挥剑动作戛然而止,猛然回过头,惊喜地看向曹昂。
“哈哈哈哈……”曹昂大笑着靠近楚云,用胳膊勾住楚云的肩膀,亲密无间地道:“你子倒是痛快了!我可是听你子不得了,又立下一件大功,怎么?威风起来,也不知往许都寄封书信报平安,让我和师父整日为你牵肠挂肚!”
曹昂故意板着脸,嘴上虽在责备楚云,语气上却透着浓浓的惦念之意,让楚云心头无比温暖。
“师兄责备的是,是我不对,让师父、师兄挂念了。”甭管有错没错,楚云想也没想,就赶紧认错。
见曹昂脸色一缓,楚云将手中青锋剑飒然收回剑鞘,问道:“师父近来可好?”
楚云只是尽弟子本分而随口一问,曹昂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而后刻意掩饰紧张地支吾道:“好……师父他一向很好。”
曹昂的一反常态,自然瞒不过楚云,楚云见状,紧张地低声问道:“莫非师父出了什么事?!”
曹昂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道:“师父怎么会出事呢?!师父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曹昂不肯直言,楚云也不好再追问。
倒不是楚云不担心夏侯恩的安危,只不过他觉得,夏侯恩至少不可能是身体或性命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以曹昂和夏侯恩的关系,曹昂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情跟自己笑。
那么,只要夏侯恩身体无恙,其他的事,曹昂一定要对楚云有所隐瞒,楚云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他相信曹昂,也相信夏侯恩,既然是曹昂认为不该让自己知道的事,楚云绝不会过多的追问,让曹昂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