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色,羽林骑们只得遵命架着放弃抵抗的甘宁到后方。
随之而来的,是刺耳到让人心颤的惨叫声,幸好羽林骑们所属的营地是独立的部分,距离其他各营将士有小段距离,否则这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响,入睡不久的疲惫将士们,怕是又不得安生。
撂下一句“好生照料着”,楚云没再约束其他将领,将剩下的事交由他们负责,独自离去。
不用说,楚云一走,众将顿时将挨了二十军棍后,屁股已皮开肉绽的甘宁围住,苏飞去拿伤药,吴尘低声细语地问着伤势,许褚的小暴脾气上来,竟开口骂起动手执行军法的羽林将士,还要揍他们为甘宁出气。
众将见状,连忙将许褚拦下,并好言宽慰那两位无辜的羽林将士,命他们前去好生休息。
两名羽林骑尴尬地放下手中的军棍,向甘宁低声致歉后,也不管对方是否听清,就逃命似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许褚也知道此事过错在甘宁自己身上,既不怪楚云,更不应该迁怒到将士们身上,只是看着甘宁被疼得神志不清,屁股开花血肉模糊,难免一时之间失去理智。
“哎,中郎将是真拿咱们当兄弟,不然啊”最理性的高顺看着甘宁的惨状,黯然摇头,感慨道。
与甘宁关系最好的苏飞,也跟着说道:“是啊,兴霸犯下此等大错,若非中郎将顾念兄弟之情,换作别人可就远不是二十军棍能了事。”
众将跟着点头,冷静下来的许褚同样甚为赞同。
其实,相处的日子久了,众将对甘宁的性子都有所了解,认为他这藐视将令的毛病早就该被整治一番,只不过眼下看到甘宁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人忍心再说出这些实话。
许褚、吴尘、苏飞、陈昭四人一起小心抬着已经没力气说话的甘宁回营帐,高顺一手拿着从苏飞手中接过的伤药,一手高举着火把,为四人照亮前路。
随后,众人照顾着甘宁为其涂抹药粉,当药粉触及甘宁的屁股蛋之际,像头死虎般的甘宁再度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楚云感慨着自己眼下因乘坐一日车驾而节省下来的体力仍算充沛,独自在黑夜中再次来到军医营地附近。
看着还是六位容貌各异的女斥候在站岗戒备,楚云先是道了一声“辛苦了”,后脚才迈进营帐。
这次,为避免吓到乔紫清,楚云刻意加重了脚步声。
背对着营帐入口正调试药方的乔紫清,听闻此声,用淡雅的声音问道:“都处理好了?”
对营外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乔紫清,只是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听起来与其说是再发问,倒不如将这定义成乔紫清打招呼的方式。
“你怎么知道是我?”楚云见乔紫清连头也不回,心中有些不快地问道。
不曾想乔紫清下一秒就回过头,用晶莹剔透如蔚蓝宝石的双眸注视着楚云,戏谑道:“你是白痴吗?这么晚的时间,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来我这儿?再说换做别人,门口那几位姐姐岂肯放他进来?”
恍然大悟的楚云尴尬地抓了抓鬓角,心想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失去理智,可自己在心仪女子面前,又何尝不是莫名其妙地降了智。
见楚云不再还嘴,乔紫清有些意犹未尽地收拢调侃之意,问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楚云折而复返,既是不放心乔紫清,想看看先前的骚动是否对她造成影响。
至于第二个理由不似上一个这般难以启齿,楚云直接开口道:“向你要一样东西。”
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说法,让乔紫清忽然警觉地双手环抱在前,问道:“什么?”
被乔紫清的反应弄得一脸通红的楚云干咳一声,道:“你这儿有没有能治疗跌打外伤,类似金疮药一类的东西?”
乔紫清右手拉拽着一点也不凌乱的前襟,看待楚云的目光更添几分戒备。
见对方的误会似乎更深,楚云虽不知道乔紫清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向乔紫清细细道来。
“呼”听完长出一口气的乔紫清,调笑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下令杖责人家二十军棍,又要来我这讨要能为他治伤的药?”
本来蛮正常的一件事,被乔紫清用这种方式讲述后,听起来就变得分外古怪。
用二十一世纪曾较为流行的词语来形容,楚云的这种行径,就像是“抖”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能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法吗?把我讲的像变态一样”即使知道对方在开恶趣味的玩笑,楚云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取笑楚云一会儿后,乔紫清打开静静竖立在墙角的药箱,从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瓷瓶。
攥着瓷瓶的乔紫清本打算将它交到楚云手中,左手突然扶着额头,收回握着瓷瓶的右手皱眉道:“差点忘了,这药涂抹起来很麻烦,三言两语估计也教不会你,还是我陪你走一趟吧。”
看着乔紫清开始收拾桌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