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失落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
此前,与同辈年轻人交手,关平往往是三五招内就能克敌制胜,就是与一些经验老道的将领切磋,也是不遑多让互有胜负,今日竟如此干脆败在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却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之手,让过去在武道指路上走得太过平坦顺畅的关平有种“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的感觉。
“哈哈哈”对于长子落败,关羽倒是很坦然,笑道:“平儿,为父早就和你说过,这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你是早晚要有所领教的,实话跟你说,过去我还一直担心,你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骄纵轻狂,今日败在那小将手里,为父倒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听出父亲言语中明显的关怀安慰之意,关平心头一暖,嘴上却不服输地道:“父亲莫要哄平儿了,平儿早已不是孩子,这沙场交手,败了就是败了,除了给父亲丢人现眼,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事。”
“平儿,你虽败了,性命却还在,日后更加发愤图强,总有一日能报此仇,再堂堂正正的赢回来,总比你如先前那般自以为年轻一辈中遍寻天下无敌手要好!今日若不是他们顾及为父的面子,你如今岂不成了那小将的戟下亡魂?”
关平越是不服气,关羽越是伸着厚实的右手抚摸着关平的头笑道。
慈父多败儿,关羽平日对关平管教甚是严格,但此刻父子共赴为难,倒也难得地比起平日对儿子温柔不少。
被父亲摸得小脸通红,关平轻身挣开关羽的手,听城门外一片喧嚣之声,皱眉问道:“那小子又在口出狂言叫阵!父亲可是打算亲自出城应战?!”
关羽向身后两位举刀甲士轻摆右手,从一脸吃力的二人手中轻松接过青龙偃月刀,笑道:“曹操他们等了为父多时,我如何能不去?”
其实关羽心里清楚得很,曹操搭建这“舞台”,正是要给足自己面子,方便诱劝自己投降。
对此,关羽同样有自己的打算。
首先归降是无可避免的唯一一条路,以曹军的兵力要攻破汝南易如反掌,关羽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但死战不休,待他落得城破人亡的结局后,自己那两位嫂夫人定会落入曹操的手里。
自宛城之战以后,曹操爱人妻寡妇的名声已传遍天下,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倘若他关羽当真誓死不降,带他魂归九泉后,二位嫂夫人在曹操手中受尽凌辱,来日他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兄长、三弟。
既然非降不可,倒不如顺应曹操的意思,让自己顾全面子的同时,尽可能在归降之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和价值,越是让曹操满意,自己能争取到谈条件的空间就越大。
毕竟对关羽而言,这次投降不过是情非得已的权宜之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弃兄长而追随曹操左右。
打定主意理清思绪后,关羽骑上一匹健壮的褐色战马,命人大开城门,单骑出城迎战。
“哪里来的小辈,竟敢口出狂言要与我交手!岂不闻关某威名?!”
听得敌将屡屡出言不逊,本就脾气算不得好好先生的关羽有些恼怒地呵斥道。
全旭见自己骂了半响总算得见关羽,冷笑道:“你总算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还不如你儿子有胆色,要在这汝南城中做缩头乌龟躲一辈子呢!哈哈哈哈”
看着狂笑不止的全旭,关羽怒意更盛,提刀喝道:“小辈!安敢摇唇鼓舌!”
一声大喝,关羽胯下坐骑向全旭不急不缓地奔去,关羽右手手臂自然下垂,青龙偃月刀刀身在地面上拖行,不断发出“啷啷啷”的声响。
“哼!我到要看看你凭什么与那涿郡屠户齐名!”
曾与张飞交过手的全旭,倒还真不大相信面前这红面长须大将能与那位“猛张飞”一般厉害。
关羽不再理会全旭的讥讽之言,一手提着青龙偃月刀向前,另一只手在这临阵对敌之际,竟仍不忘梳捋着自己的飘飘长髯。
胡须长到关羽这份地步,需要平日悉心打理,从关羽那乌黑发亮、整洁柔顺的长须上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这长须是既得意又爱护有加。
“嗖!”
面对关羽这等声名在外的大将,全旭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手重重甩打缰绳,同样单手提着兵器向关羽直迎而上。
“竖子,狂妄!”
见全旭不闪不避,关羽心中难免冷笑起来,右手如猛虎出笼般,青龙偃月刀冷冽的刀身带着刺眼寒芒自后向前划过。
“唰!”被抡起划出近乎一整个圆圈的青龙偃月刀骤然砍向全旭的头顶,分明是沉重无比的大刀,在关羽手中却快得让普通人连看都看不清。
就算是深谙武艺多年的全旭,也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在最后一刻变招,化攻为守,这才以银戟勉强挡住关羽这一刀。
然而性命得以保全,可全旭紧握着银戟的双手,虎口处已有鲜血不断向外流淌,双手颤巍巍地时而一阵酥麻,时而一阵剧痛。
“好小子,难怪能胜